不免對他的印象又好上幾分。
午膳過後,漣漪左右無事,想起日前看的幾本書,尚覺意猶未盡,便信步往書房走來,正巧段其鄭不在,她在書架上翻騰片刻,方想起,那日離開時,該是將其隨手放到書案之上,轉身走到書案前,隨手翻動,側首見到奏摺下面壓著一個精緻的小盒子,盒子的雕刻甚為精美,幾條蟠龍盤旋於盒身之上,讓她有了熟悉的感覺,幾經辨認,竟是當初風煙愛極的飾物上的紋路,多年之後,晃見舊物,她有些茫然充愣起來。
她向來對大理國事不加關注,即便偶爾聽段其鄭提及,也是有問有答,據實以告,分析過後,卻並不上心,而今日再見這樣的花紋,心中微動,隱隱對盒中事物,起了好奇之心,要知道這種刻紋,只會在乾朝出現,在大理斷斷不會有類似紋路的飾物,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盒子來自乾朝,看紋路的精美大概還是出自聖宣帝風煙之手,也未可知。
她指尖輕顫,慢慢開啟盒子,一卷明黃色的絹帛展現在眼前,絹帛上熟悉的花紋映入眼簾,正是乾朝公文上的通用樣式,而明黃色則需是聖宣帝親筆,方可啟用。
用手輕輕展開絹帛,熟悉的挺拔雋永字型,一如當年他的溫潤笑意,讓人賞心悅目,一見傾心。正待細細讀下去,“敬告大理皇上,自六月起,兩國邊域衝突不斷……”
忽而一雙纖長有力的胳膊伸來,自她手中猛得抽走絹帛,“誰讓你隨便翻這些的!”
漣漪被來人強烈的語氣驚得後退兩步,抬首對上段其鄭凌厲的目光和隱帶幾分不安的暴怒容色,慌亂中,踩到一旁的衣角之上,用手撐住案邊,才勉強站穩,明白她不該隨意翻看書案上的東西,但事關乾朝,甚至還是風煙手書,讓她如何能遏制不看下去,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只是一時好奇 ,看那盒子似是乾朝之物……對不起!”
“以後書案上的奏摺都不許隨意翻動!”段其鄭幾乎是吼出這句話的,不為她的行為,而是關於乾朝的一切都不想讓她再有所涉及,他明晰她的過往,盒上的花紋,她一看之下,便知曉是出自乾朝,這些讓他十分火光,但見她慌張的後退,險險跌倒,低眉順首的模樣,知道她對大理國事和政局並不感興趣,而是見到舊物難免會控制不住,又見她難得不回嘴的模樣,心中柔軟下來,“可是在找些什麼?說說看,說不定我會知道。”
“前日裡,看的《春秋紀事》,依稀記得隨手放在案上,這會卻怎麼都找不到。”漣漪有些尷尬的輕聲道。
“《春秋紀事》?下次找不到可以直接問我,我把他收到那邊矮櫃中了,那書寫的是各地風俗和能人異事,到是值得一讀。”段其鄭笑著轉身走到櫃前將書取出遞於她。
漣漪見氣氛緩和,也放鬆下來,“大千世界本就無奇不有,每日在後宮之中,只能靠這些看看紛繁的世界,我到是相信書中那些記載都是真實存在的!”
段其鄭攏眉笑起來,“恩,愛妃,所言不虛!是朕疏忽了,待到空閒時,朕便帶你遊走華夏九州,去尋尋書中記載的地方,走走看看,也是一種歷練。”
漣漪抬首,見他深藍色眸光中期盼的光彩瑩然,不忍打亂他的憧憬,只得在一旁默然不語。
段其鄭對她這種淡淡漠然的態度已然習慣,眼中的光彩更加明亮,不管她是否願意,只要她肯留在這裡,留在大理,他便會竭盡所能,完成她所有的夢想和喜好,即使窮盡一生,也要喚來她的真心以對,讓她成為真正的皇貴妃,成為她的女人,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想到此處,他嘴角上揚,自信滿滿的樣子,看得一旁的漣漪不明所以。
午膳過後,漣漪斜倚在美人榻上,手握一卷書柬,讀了起來,餘香嫋嫋,朦朧的水汽蒸騰在院中,頗為愜意。段其鄭這幾日接待後風國的使節,正巧不在,她也落得清淨,不是收斂了清靜之心,而是大理皇宮戒備森嚴,憑她加上嫣然的一己之力,無異於飛蛾撲火,段其鄭說的並沒有錯,離開大理,她沒有落腳之地,這就是生逢亂世的悲哀,也是她特殊身份的無奈。
“姐姐,殿外左丞相程普求見!”嫣然自院外走來,稟報道。
“程普?!他來做什麼?”漣漪挑眉,有些不解,在大理左丞相是段其鄭的左膀右臂,漣漪與他只在大婚儀式上和偶爾書房他和段其鄭商議國事時,匆匆見過幾面,現今,段其鄭不在,他選在這僻靜的午後求見,不知有何用意。
“他只說有重要的事情求見您,還說事關重大,務必請姐姐抽空一見!”嫣然如實稟報道,“以姐姐現今的身份地位,量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