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不錯,想要出去走走嗎?”莫曉天回到竹屋,向院中坐在輪椅上的女子問著,女子抬起頭,放下手中的書,“你回來了,我剛好想要到鎮上買點東西,今天他們都會過來。”
莫曉天點點頭,“是啊,沒想到這個習慣已經保持了三年。”女子笑笑,附和道,“三年,過得真是很快。”
“柳仙兒說能治好你的腿,為什麼要拒絕。”莫曉天推著女子向鎮上走去。女子搖搖頭,“這樣很好,如此一來,我就能剋制自己,不去找她。”
“夢斷情……”莫曉天嘆息一聲,當年黑煞一行人遵從燕老大的意願,將夢斷情帶回,一開始,她的情緒很不穩定,再加上毒蠱的發作,那段日子,她就像死了一般,不言不語。柳仙兒說夢斷情受了打擊,雖然安靜下來,但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爆發,因而不可不小心。柳仙兒說對了,一個月後,夢斷情手心上的紅斑開始消失,所有人都清楚這意味著什麼。情蠱情蠱,宿主在情蠱在,如今,夢斷情的情蠱在消失,那就是說,燕老大已經……
夢斷情的精神徹底崩潰,柳仙兒將她接到玲瓏閣,進行治療,莫曉天不知道柳仙兒對夢斷情做了什麼,但半年後,夢斷情被送回竹屋,但她的腿,因為毒蠱常年侵襲,而失去知覺了,從那天開始,夢斷情就沒有離開過輪椅。
“莫曉天,你看要不要帶瓶梅子酒回去,黑煞好像很喜歡,去年的時候,一整瓶都被他喝掉了。”聽到夢斷情的聲音,莫曉天回過神來,看到她手中的酒,點點頭,“你看吧,喜歡什麼就買一點吧。”
“恩”夢斷情就就放在袋中,“這幾年,大家似乎都很忙,見面的時間越來越少了,難得來一次,可不能虧待了他們。”
“那是自然地。”莫曉天推著夢斷情四處看看,“若是虧待了,還不知會被柳仙兒唸叨多久。”夢斷情笑了出來,“也是啊。”
“天色晚了,回去吧。”
“恩”
每天都進行著這樣的談話,夢斷情回到竹屋後,便再未離開。莫曉天將她留了下來,無論如何,她是燕老大救出的人,自己有責任善待,自從夢斷情住下後,莫曉天便開始遠離朝堂,皇浦藺幾次邀他,也被夢斷情需要人照料為由,推脫了過去,慢慢地,皇浦藺也甚少前往竹屋。其實他們都在躲,莫曉天從黑煞的口中,隱約猜測到燕老大曾為保住皇浦藺而兵行險招,他心中其實有怨過,如果當日皇浦藺沒有前往南邵,一切是不是都會不同,亦或者,當日自己攔著了他,那是不是什麼都不會發生,這幾年間,莫曉天幾乎每日都在思考這樣的事情,現在的他沒有辦法,站在朝堂上面對皇浦藺,面對一干臣子,他莫家的人自古便重情義,如此事不關己,他,做不到。
但皇浦藺又何嘗不是,是他在最後推了燕老大一把,當時,他只是不想多年後,燕老大後悔,他只是覺得這名女子揹負的實在太多,若留下能讓她安心,那為什麼要拒絕。但皇浦藺在看到大火掩埋房屋的那一瞬,他忽然感到也許自己應該什麼都不顧,打昏她,帶回東諦,最起碼,她會活著。人就算有再大的痛苦,總會挺過去的,他會幫她一起分擔,但如今說什麼都是白費了。所以,他沒有辦法去竹屋,看到莫曉天他會愧疚,看到夢斷情他會想要殺了她。
說來,他們都在逃避,夢斷情住到竹屋的幾年間,從未提起過燕老大,她知道,這個名字包含了太多的複雜情感,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放不下,雖然,已經三年了。
“啊,梅子酒。”柳仙兒拿起酒杯一口飲盡,“這個味道真是舒服啊。”夢斷情打掉他伸向酒壺的手,“這是給黑煞的,你的在這裡。”看著面前地酒,柳仙兒感嘆道,“唉,這也太差別對待了吧。”
而一旁的黑煞拿起酒壺,倒了一杯,面向夢斷情一舉杯,“謝了”幾年過去了,黑煞還是少言寡語,而柳仙兒也是一樣的不著調,彷彿什麼也沒有變,“唉,說來皇浦藺那傢伙怎麼這麼固執。”聽到柳仙兒的抱怨,莫曉天出聲問道,“他還是不願來。”
“你也知道,他一直不承認,我說什麼都是沒用的。”柳仙兒攤了攤手,“你這幾年也不勸勸他。”
莫曉天到了杯酒,“你要知道,這兩年,他沒有踏入竹屋一步。”
“真不知道,你們在鬧什麼變扭,一個不理一個的。”柳仙兒又喝了一杯,“反正同我無關,你們鬧去吧。”
“我們沒有鬧變扭,你想多了。”莫曉天的反駁在柳仙兒眼中顯得異常無力,“好吧,好吧,算你對,反正明年你一定要見他帶過來。”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