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像什麼樣。”下首的男子開口責備,卻面露喜色。
我只能替他惋惜,要做帝王者,怎麼能如此輕易就洩露自己的情緒,看來這場皇位之爭的勝負已經很明顯。
燁炫點頭,連連稱是。我口中的父親,北瑟國主,對於他荒唐的行徑,不屑一顧,同時也可以放心地將皇位傳給大兒子。
安排好的鬧劇就這樣過去,其結果如他所料,國主下旨,賞賜數名身份尊貴的側妃,還有許多侍妾。
難怪人說,最無情是天家人。女子不過是高興時的賞賜,鬥爭時的棋子,也是可以隨意丟棄的貨物。這對我來說是很不能接受的,因為我也是一個女子,唇亡齒寒啊。
接下來的日子他確實更忙碌了,不僅要與那些女子周旋,不時還要“照顧”我,但更多的是策劃奪位之爭,後來我也漸漸看出來他的野心,那個掩藏在風流背後的野心。
身上的傷早已結痂脫落,看著新生的肌膚驕傲地宣告著它的與眾不同,小丑般提醒著曾經的痛苦。我無神地重複撫摸的動作,聽著面前滿屋的女人爭寵般炫耀,我卻只想笑,果然女人失去理智時連簡單的判斷能力也沒有。
幾日前,也就是她們剛來那會兒,就來我這立威。
我倒是慶幸她們都是貴小姐,自小便受眾人保護,自然不懂如何鬥爭,終日所想不過是怎樣羞辱我這個恬不知恥的丫頭。當一柄精緻的短刀在我手中旋轉,原先喧鬧就少了好幾分,但還是有不怕事的強裝鎮定:“你有本事碰我一下,你這輩子就別想再如意。”
“哦,說說看怎麼個不如意法?”壓下心頭的不耐煩,我含笑盯著她,兮文,大學士獨女。
她顯然沒料到我竟會如此作答,腹中思量多時的底稿大概失去作用,她一時沒說出話。我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我要一次性解決這些煩人的糾纏,她們的爭鬥其實不應該扯上我。
刀甫一出鞘,寒氣四溢,當時我想燁炫怎麼會捨得讓它落到我手裡,得出的一個結論是他要我將事情鬧得越大越好。他不介意我將這趟渾水攪得更加渾濁,這樣就能引開一部分加註在他身邊的視線,同時也能為他篡奪皇位爭取一些時間。
吸氣聲更重了些,餘光處,幾個女子悄悄退出房門。
我將刀背輕輕擦過兮文,有意無意地用眼神瞟過她,然後再尋找下一個女子,心中則是計算著那些女人找燁炫來需要多少時間。“你……要敢……我絕對不會饒了你……”她驚慌地盯著刀身,指著我的臉。
見門外人影閃動,我迅速揚手猛然一刀揮落……
哐當,刀落地,時間剛剛好。燁炫進來就看到仍在驚嚇中的兮文以及倒在地上的我。
當燁炫扶我過去時,我揚起正在淌血的手臂,貼在她耳邊說:“你說,我敢嗎?”我不介意樹敵,既然服軟已經不能讓我的處境變得好一些,那麼我也應該做一些事情來 自'霸*氣*書*庫'救,這一點,也許還是燁炫迫使我學會的。
御醫替我包紮好傷口離開,屋內只剩我們兩人。我們已經很多次獨處,只是每一次獨處,都帶有做給人看的意思,這次則不同。
他目光鎖定我,說:“你還真下的去手,傷口這麼深,御醫說差一點,整隻手都要廢了。”下不了手?他可真是可笑之極,難倒他忘記牢獄之中他是怎樣下的去手嗎?他現在這樣說不覺得矛盾嗎?
“有現成的師傅在,有什麼是我做不了的。”
沉默了許久,他才開口:“我果然沒看錯,你是個有意思的女人,哈哈……”
如果我能預知未來,我還會這麼說嗎?我也說不清了,我是在扮演東琴遺韻公主的角色嗎,還是說,我已經下意識地流露出本性了?
“姑娘,有人和你說過嗎,你和爺越來越像。”侍女怯怯地說。
“是嗎?”苦笑,希望我的改變是正確的。
御軒二十七年,北瑟國主歸天,大皇子進宮路上遇刺,二皇子順位登基,詔告天下大皇子忽染惡疾,
英年早逝。
不會有人清楚在大皇子進宮的那條官道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因為知道的都已經被我送到黃泉了。這是我和他的交易:我替他解決大皇子,他放我自由。
將劍刺入大皇子的體內,他痛苦的模樣便定格在劍身上。隨著劍的離體,一條細長的血注在空中劃出濃重的色彩,一瞬間,光線彷彿也化成鮮血,一同落下,只剩灰濛濛的烏雲佈滿北瑟皇城。
“姑娘,先喝杯茶,壓壓驚。”侍女將茶遞來,腦中還是那一幕,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