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朱光耀不能有事!這就是他對扶風的承諾,他沒有說出口的承諾。戰事還在延續,他的半點通明只能暫時壓制在心底,他要活著回去,和朱光耀。
無絕回到營地,糧倉果然未能倖免,等他帶著人回去救火的時候已經是遲了,原本不多的糧食,此刻已經化成焦黑的碳粒,他心中一陣邪火蹭的竄起千丈,一把劍用力插進地面,深足三分。連他身邊的人都感受到來 自'霸*氣*書*庫'他身上的凜冽的寒意,這是出兵以來,主帥難得一次的震怒。
糧倉旁邊忽然竄出一個人影,他渾身都是漆黑髒亂,分不清原來的面目。無絕身邊計程車兵,一下子制住他,想著此人一定是縱火的人,那人掙扎著被推到在地,無絕冰冷的目光審視著他,而他口中喊著:“主帥,是我啊,是我……”
無絕命人鬆開他,他已經認出那人是誰,就是那個跟自己報告糧食短缺問題的百夫長。
原來百夫長髮現營地附近似乎有人潛入,他擔心糧食被竊,於是和手下的兄弟一起提前將糧食轉移,只是因為時間不夠,還是有一小部分糧食被毀。他說的時候愧疚萬分,似乎是在為自己的失職而自責,只是這對無絕來說已經是喜訊一樁了,還好糧食並非完全損毀。他這時候打量起來這個百夫長,此人面容方正,說話雄渾有力,思維敏捷,是個不錯的將領。只是之前為什麼一直沒有看到他呢?
“你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人士?來軍營多久了?”聽到主帥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百夫長立刻直起身體,正襟危坐,回答說:“小人本名威長忠,是距南蕭國都不遠的清河村人,三年前應徵參軍。”
三年?無絕想這樣一個人,若是有機會,這三年的時間裡早就升了好幾階,如今竟然還只是一個管糧倉的百夫長,當真是大材小用,他當下決定以後好好重用此人。就在這時候,呼嘯的風聲凝成一隻短小精悍的匕首,朝天無絕飛來。跪在地上的威長忠先於其他人跳起來,一把抓住匕首。天無絕再次驚訝,這個人的感覺、動作竟是如此之靈敏,可見他身懷武藝。
行刺的人行蹤詭異,瞬間就消失不見,天無絕派出去追查的人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訊息。而天無絕把玩著那把匕首,只見匕首之上附著一封信。
看完信的內容,無絕的心再度狂躁起來,藍竟然落到他們手中!聽到這個訊息,他都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白無塵擒住藍,這件事實在是超出他的想象,藍對他痴情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就算是可以裝作一無所知,可他怎麼忍心將她囚禁起來。這究竟是白無塵的絕情,還是藍的可悲呢?那麼天無絕又該如何決斷,是按照信上所寫前往鹹城以外的十里亭赴約救人,還是索性不管這些混亂的事。若是前去,不知十里亭會有什麼樣的陷阱等待著他,想不到白無塵也學會如此好手段,當真是士別三日須刮目相看,無絕似笑非笑。
東琴皇宮近日都在忙著遺韻公主的婚事,大家都傳說,這將是有史以來最盛大典禮。一個是東琴最受寵愛的公主,一個是年輕有為的北瑟國主,這兩人的結合同時也預示著兩個國家今後結成了親盟,其勢力將不容小覷。甚至還有人猜測之後,中原大陸的未來也許就掌握在這兩位的手中。對此,遺韻一笑置之,她想要做的沒有人能夠阻止!
形同冷宮的清華宮,在這個寒冬顯得格外的冷清,沒有地龍取暖,沒有半個宮人,偌大的宮殿只剩下皇后一人。她已經退下了繁複的後服,身上只有一件清瘦的官紗,涼風透過薄薄的衣料滲入骨髓,麻痺了當前的知覺。這個時候皇后竟仿似回到二十年前,那是她出嫁的日子,她的父親是白氏的兩朝元老,權力根深蒂固,而他的夫君是白氏諸侯之一,在此前她也曾聽說不少關於他的傳言。大多是說他如何的英俊瀟灑、才智卓越,但也有傳言說他與當時的白族長白靈關係匪淺。只是少女情懷深種的她怎麼會去理會這些,她看上的人,就一定會得到,長久以來家人的驕縱,讓她已經分不清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新婚那夜,他便已言明他心有所屬。她還記得自己當時說過的話:“那又如何,終究還是我得到了你,也只有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生生世世,直至輪迴盡頭!”張揚無畏的話,也只有當時的她才說得出。
之後諸侯群起,白氏崩裂,沒人知道,她在這中間起著怎麼樣的作用,又或者說她的父親和她的夫君,這兩個男人透過她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她成功地坐上後位,做到如她所說的那樣一直在他身邊最近的位置。至於白靈,她不過是一個過客,一個不可能再次出現在御軒帝生命中的過客。
直到那一天,白靜的突然到來,她開始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