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莫名的感覺在體內流竄,最後到達腦海,一抹微光頓生,卻又一閃而逝,我抓不住那種感覺。
遠處那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靠近,他身上那股冰冷的氣息已經不用隱藏,無歡在我身後喚道:“國主,您……來了。”說話聲細若蚊吟,緊張不安。只見他對無歡溫柔一笑,似是在安撫她,如此的貼心關切,我隱隱覺察到他們之間關係的複雜,可是那時的我又怎麼能記得自己處在那個位置,已經尷尬到了這個地步,以至於當很久之後回憶起當時的一幕,我還是不勝唏噓,那個時候若是選擇離開,也許我之後的路會走的平靜一些。
我目光凝聚在耶若連上,看著他很久之後才發現我的存在,然後用一種冷漠的透明的眸光對著我,從來沒有的挫敗感瀰漫在我心裡,要強如我,怎麼能受得了這樣的無視呢?於是我扯起散落一地的自信,坦然的回視,朝他展開絕豔的笑容,彷彿他是我等待已久的心上人,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樣好的演技,彷彿天生的,我就能夠表現出自己想要表現的神情。父親說過的笑容和眼神會是我最厲害的武器,而現在我就要用這個武器來對付我眼前的人,他身上有我駕馭不了的東西,而且很讓我受挫,他似乎總能輕易挑起我的情緒,所以我想我會戰勝他,這種求勝的感覺是這樣強烈,以至於它不斷地衝擊著我的腦袋,後來我的很多決定似乎都源自於此,而我將要面臨的困境似乎也由此衍生而來。
慎清王輕輕推開捆在他身邊的人,對他們說,眼睛卻是一直看著我:“我沒事。”為什麼又是這句話,為什麼他說的話傳到我耳中都是那樣的刺耳呢,難道我們之前是宿敵,結下無數的樑子?
宮人跪了一地,山呼:“參見國主。”而我就那樣執著地站著,不跪不喊,我心中有氣,我仍記得昨晚他將我的手拂下時那份決絕,他給了我一道殘酷的背影,留我一人在那無盡的黑暗之中,我的呼喊,我的求助,他都充耳不聞。那種心痛就顯示蔓草瘋狂的滋長。
慎清王全然不在意額上的血跡,整了下衣衫,恭敬地喊:“臣弟見過皇兄。”他的目光太過坦然,彷彿此刻出現在這裡只是一場偶遇,而我方才發瘋的行徑也不曾發生過,他這樣做讓我不解,雖然我不想弄明白他和我究竟是什麼關係,但平白欠著別人的人情,我確實不願意的。
有人扯了扯我的衣角,我扭頭看,對上無歡的眼神,她輕輕搖頭,我不明白她想說什麼,是我現在的舉動太過不知禮了嗎?要我給耶若下跪嗎?
我動手輕推開她,沒有跪下,卻是一步步向耶若走去,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自己已經習慣了在他面前不拘禮,好像我們之間的相處之道就是這樣,直呼其名、不分上下。
耶若嚴重不悅越來越濃,似乎連看我都會汙了他的眼,心中空落落的,像是錯失了什麼。為了驅逐這種不熟悉的感覺,我鼓足勇氣對他說:“他們都不願告訴我真相,是你示意的嗎?”
我聽到抽氣聲,不想分辨來 自'霸*氣*書*庫'誰,我知道自己的話很大膽,竟然直接質問國主,其實就算是他真的示意他們守口如瓶那也是無可厚非的。
耶若眯起眼睛,看不清此刻他眼中有什麼,也許他們會覺得他可怕,但我卻不這麼認為,不是我盲目自信,我知道他不會把我怎麼樣,即便他恨我,他也會留著我。對於一個只記得他的名字的人,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有這種預感。
“就算是又怎麼樣,你以為裝可憐就能讓所有人人都顧著你的心思來,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他冷漠的聲音和昨夜如出一轍,卻和我昏迷中聽到的不同,昏迷中那個聲音雖然霸道無理,但他對我關心卻是那樣明顯,我能感覺到,所以他現在是在做給誰看?還是他要我相信他很厭惡我,不願意我離他太近?如果是這樣,那麼我就偏要扯開他的這層偽裝,是國主又怎麼樣,即便頭戴了皇冠,手握著玉璽,他也只是一個人不是嗎?那是的倔強將我推向一個不明智的境地。
我湊近他說:“你在害怕他們告訴我真相?為什麼?二月二十八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日子,和我有關嗎?還是說你在逃避些什麼?”
慎清王上前一步說:“皇兄,關於早朝上商議之事,臣弟還有要奏。”他是在阻止我說下去嗎?慎清王,難道你連讓我開口說話都不願意嗎,我們之間的糾葛就那麼深嗎?對於這個陌生的人,我莫名的來氣,提高聲音說:“慎清王,如今已經下朝了,你流連後宮有何用意?”我看到慎清王臉上的震驚,他原本就白皙的臉越發的蒼白了,映著額上部分已經凝固的血跡,觸目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