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敦帳裡少了個東西,不知是什麼,我要查出來。”
“這算什麼?”他將我扯得轉過身去,緊緊攬住我的腰,眼光灼燙還帶著點兒戲謔。步步前行,卻是把我向著寢榻的方向逼去。
“大白天的,外面說不定會來人吶。”我推推拒拒道。
“不會的,朕進來的時候就和侍衛囑咐了。”他不以為意,手指已經脫開了我衣袍上的三顆瑪瑙金扣結。
“可是……可是臣妾還沒為父皇守完喪呢。”
“都已經四個月了。”他皺起眉:“那時我‘死’你也就守喪三個月吧?”
“那是因為還沒有成親。”我氣急敗壞:“現在你死一下我守一輩子!”
此言一出,我頓知不妥,他表情亦大變。
大戰當前,我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我……羽瞻,我不是要咒你的!”一急之下,我竟然直接喊出了他那個名字,一個父皇為他擬出的,便於大延人叫他的名字。雖然這本身並無什麼問題,但堂堂一國之君居然被妻子以便名相稱,多少是不體面的。
沒想到他突然笑了:“好啦,沒事,要是誰說這麼一句我就會死,那都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可是阿鳶,出嫁從夫。算上你有喜信的十個月,我都有一整年沒有接近過你了。你說……”
“可是……”我仍在支吾,他卻突然不耐煩:“今天你答不答應都得答應!說,從不從我?”
隨著這句話,他的兩道眉緊皺,眼中亦顯出了幾絲桀驁。但我知道他沒有生氣,因他嘴角仍有笑影。
“不從。”我心中亦已動情,嘴上卻仍在與他調侃。
“……”他不與我再爭辯,直接托住我面頰親吻下來。
“你居然非禮我。”我俯臥在他身邊,撐著下巴,望住他的眼睛。他喘息仍未平靜,也不答我,只抬起一隻手撫著我臉頰。
我見他面色泛紅,眼睛明亮,睫毛撲閃的樣子,亦禁不住心頭一動,低下頸子輕輕吻他唇角。
他突然笑了起來,翻過身正摟住我:“冒犯了貴人,怎麼罰我?”
我眨眨眼:“打個勝仗,好好回來,不許受傷,對,就連臉上劃一道這樣的小傷都不許受。”
“遵命,殿下!”他擰了我的臉一下,哈哈大笑。
我偎在他身邊,還像初嫁時一般。恍如重生。
只是,銀帳門口突然傳來了孩子的爭執聲:“姐夫答應了今兒帶我去架鷹的。”
“可是大汗吩咐過了任何人不得入內。”
“我要是入內了怎麼辦?”
“不會讓你入內的。”
羽瞻突然翻身跳起:“壞了,忘了今天答應帶他去玩了。”
“能改天嗎?”我手臂原本環著他腰,他這麼一跳我險些被拽下榻去摔在地上。
“答應了的不好反悔。”他俯身親吻我額頭:“我儘快回來。”
“現下軍情不緊了?”我突然想起他最近都不怎麼忙:“部署好了?”
“等著呢。”他披上罩袍正在繫帶子:“等他們來再說,現在部署太早了些。”
我亦穿了衣物,送他們出營地。羽瞻臂上架著一隻蒙了皮眼罩的雕,那禽鳥好生不老實,便是戴了眼罩也還是不斷撲扇翅膀。
突然,它的雙翼擺出了一個我非(提供下載…87book)常熟悉的造型,那是羽瞻曾經送我的琉璃鷹,恰好與此刻這雕的動作一模一樣。
琉璃鷹!我突然想起很久未見它了,疾步轉回大帳,果然,在所有的臺子架子上都不見此物。
“茨兒!茨兒?”我高聲喚道,茨兒一溜煙兒地跑進大帳:“怎麼,娘娘?”
“那琉璃鷹哪兒去了?”我問。
“琉璃鷹?!”茨兒雙掌一拍:“想就是此物落在了老營地!對……奴婢前一日把它放進盒子之前擦拭過,可能是那時沒有擺進盒子中……”
“這下糟糕了。”我懊喪道:“老營地那麼大,上哪兒找去?”
“金帳在營地中間,銀帳稍微偏一點兒,應該就在那附近。奴婢去替娘娘找好了。說來這次搬遷當真莫名其妙,否則也不至於弄丟了琉璃鷹。”
“……你不能去。”我忖度再三:“莫名其妙的搬遷自然有大汗的考慮,老營地已經不適合我們住著了,這你明白麼?”
茨兒一向是個聰明的姑娘,此時臉色突變,我知道她已經想到了其中關竅所在。
“可是,那是大汗給娘娘的信物,不能就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