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
“妞!我是小培,晚上翰林吃飯,一定給我推了所有約會。”我斷了小妮子的退路,無論如何大沛那裡總也有個話吧,我得知道。“我下班去你公司接你……不用?!你要自己打車去?”平時要我從城東開車去城西接她出來吃飯的大小姐,居然要在週五傍晚計程車交班的時候自己打車去餐廳。
從週二就有發訊息問她大沛那裡怎麼說,小妮子要麼妄顧左右而言他,要麼乾脆不回訊息。其實很明顯了,相親物件沒了音訊,去介紹人那裡打探訊息的人躲著我沒了蹤影,答案比說出來的都直白;但是我不願意相信。
下班後我直接開車去了餐廳。
走進大廳的時候,意外發現正在喝茶的小麥和永遠發著短訊息的範妮。
小麥招呼我過去坐下;“末末說今天是lady’snight,我跟同事換了班來的。”
“我推了田總。”範妮也添一句。
我在心底鄙視了末末N遍,還把人全部找齊了。就這麼點膽麼?是怕我傷心喝多了拉不住?
半小時以後,等桌上的四盆冷菜都吃了底,末末才姍姍而來,一坐下就抱怨搶計程車之難,以及如何為了見我們放她寶貝男人的鴿子。
“我說去接你吧,你不要。怎麼著還怕我了不成?”
“哪兒呀!為了讓你少開點路麼。”
“那我還謝謝你了。”餐桌上就我跟末末兩個人一來一去的對著,小麥對著一桌的菜根本沒空搭理我們,範妮是可以把手機當飯吃的。
我看著放下碗的末末說:“現在菜也吃了,湯也喝了,說吧。”
“說什麼呀?”末末很彆扭地想要模糊問題。
“你打探的事情唄。放心!我穿了維多利亞秘密銅牆鐵壁塑身衣來的,你說啥都打擊不倒我。”
小妮子鼓了鼓勇氣小聲說,“大沛說下回給你找個更好的。”說完就低頭喝茶去了。
“那男人怎麼說的?”繼續問。
小麥也從一堆碗盤中抬起頭來。
“沒說什麼。”末末含著茶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回答。
這也叫打探?我也不出聲了,心中有一股氣不知道跟誰去發,臉色變得很難看。難道結果就是這樣不了了之嗎?
大家感覺到我的情緒變化,一時間席間冷了場。氣氛就像桌上那盤海膽湯,冰了味腥人。
“小培,你希望他說什麼?”小麥問。
“不知道。但那天我們是去相親的,他也得解釋怎麼就上了床。”雖然我沒厚顏無恥到可以直接喊出他憑什麼拒絕我,但問問為什麼相親相到床上去總可以吧。
“男人就那點忍耐力,你要他怎麼解釋?”範妮說。她是我們中間閱覽男人最多的,用一句話概括:範妮上過的男人比走過的橋還多。二十七歲的女人生活閱歷跟男人掛鉤,所以平時姐妹淘有什麼人生疑問,直接找她請教。“小培,做都做了,你怎麼就看不清楚呢?一夜情有一夜情的規矩,不給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
我還想張嘴辯說什麼,卻停在了那裡。一夜情,以前我一直說這個詞,但是從來沒有好好想過它的真實意義。我真得認為那晚只是場沒有答案的一夜情嗎?如此強求他的回話,恐怕不只是要等一個相親答案吧!我的固執追問來源於我的害怕,而我的害怕糾纏著我心底一個冀望:那夜不是一場會被白天遺忘的激情。
可是如今事實顯然,而我卻不想去相信。
遺忘很難
說我已經忘記那個男人是假的。自欺欺人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找找為什麼如此“難忘”。肯定不僅是因為那一夜的激情,也不光因為他的外貌和金錢,重要的是我對他有種莫名的好感。講得俗點就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
當然我不是王八,他也不是綠豆。硬要掰,那他就是一顆紅豆。在走進餐廳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對他敞開了。筆挺的粉色襯衫,淡淡的古龍香水,良好的教養,風趣的談吐,溫柔的眼神,永遠帶著微笑的嘴角,這樣近乎完美的相親物件如果還不能讓一個二十七歲的單身女人動心的話,那我就註定孤老一生好了。我以為找到了王子,所以放開了心,放開了身體,讓他這顆紅豆種子落在心頭,並迅速生根發芽。但我根本沒想過自己會犯相親大忌而跟他上床,讓王子有了拒絕我的理由。一夜情不是我的初衷,就這麼結束真是不甘心,想找個辦法把他抓回來。
偷偷地上網伏擊了幾次大沛,解鈴還需繫鈴人。可是他一見我上線就閃,比耗子躲貓都積極。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