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有些冷了,還是多穿點的好,省的凍著。”白俊畫笑了起來。像一朵乾淨的蓮花突然間綻放。
蘇小小也笑了笑,也沒有說再見,便轉身準備離開。
“蘇小小。”白俊畫突然拉住了蘇小小的胳膊。然後在她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將保溫杯塞進了她的手中,而後便先蘇小小一步跑開了。
蘇小小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看著手中的東西,又看了看那個跑遠的身影,似乎一瞬間明白了什麼。
但是蘇小小卻並沒有開啟那個保溫杯。只是小心的將它擺在了自習室的角落裡,她知道。如果她起身離開,那白俊畫定會在某個瞬間將它帶走。
可是她卻並沒有等到他帶走,也是直到後來她才知道,那是他準備送她的禮物,只是在裡面裝上了慢慢的紅糖薑茶。
兩天後,蘇小小的感冒並沒有因為吃了幾包感冒顆粒就好起來,而是變得越來越厲害了,最後只能一個人窩在醫務室的角落裡打點滴。
第一次當細細的針頭扎進手背上的時候,蘇小小不顧在場的那麼多人,放聲大哭了起來,嚇的護士以為自己扎到了什麼不該扎的東西,慌忙的又將針拔了出來。
其實她只是覺得悲傷,曾經很多次陪自己打針,陪自己嬉鬧的人,全都從身邊消失了,只剩下她獨自一個人和那些美好到讓心心疼的回憶。
最後她哭著撥給了龍莉,卻發現那個她看了無數次的手機號,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換掉了主人。原來可以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把一個人從生活中抽離,想過好多次的重新開始,卻永遠都沒有了。
蘇小小斷斷續續的抽泣著,不再讓護士碰自己。手上的針眼因為沒有處理,在手背順出一條紅紅的血印很嚇人的樣子。
“蘇小小。”一個沉悶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手裡拿著幾盒藥的白俊畫突然出現在了病房的門口。
“同學,你快勸勸你這個朋友,她手上還流著血呢。”護士又些不耐煩的說道,將一隻棉籤遞給他。
白俊畫默默的接過了護士手中的棉籤,向蘇小小走了過去。突然將她摟入了懷中,然後不顧她的反抗,將棉棒死死的按在了她的手上。
“放開我,它自己會停的不是麼?”蘇小小哭著喊道,用力的掙扎著。
“蘇小小!”白俊畫似乎有些氣惱,只是死死的按著她。
蘇小小就這樣被他的手臂環著,繼續長長短短的哽咽著。
後來蘇小小哭累了,才發現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紮上了新的針,一瓶點滴正在有規律的滴滴答答的流著,而白俊畫依然抱著自己。
“放開我可以了吧。”漸漸冷靜下來的蘇小小語氣冰冷無比。
白俊畫並沒有看她,緩緩的鬆開了手,站起來向外面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蘇小小的眼淚又一次的流了出來。只是這次她慌忙的擦掉了,將手上的已經幹掉的血蹭到了臉上,紅紅的一片混著眼淚以怪異的形狀糊在臉上。
“謝謝你。”蘇小小衝著那個背影小聲的說道。
聽到她的話,白俊畫定了一下。慢慢地說道“不用謝,中午想吃什麼?我買給你。”
“不用了,等我輸完液再去吃就好。”蘇小小想了想回答道。
手機響起,是王鵬,蘇小小慢慢的看著那個不停的滾動的手機號,卻始終都沒有去按接通鍵。
幾分鐘後手機再次想起,蘇小小微微地嘆了口氣,接了起來。
“喂。”
“喂,蘇小小你怎麼那麼久才接電話?”王鵬在那邊問道。
“哦,剛才有點事。”
“哦。你聲音怎麼那麼不對,哭了?”聽出蘇小小的聲音有些不大對,王鵬立刻警覺的問道。
“哦。沒有,只是有點感冒了。”蘇小小慢慢的說道。
“感冒?聲音都變成這樣了,有沒有去打點滴?你的鼻子可得好好注意才行。”王鵬有些緊張的詢問道。
“嗯,現在正在輸液。”蘇小小笑了笑回答道。
“自己麼?”
“嗯,自己。”
“要輸幾天?”
“至少三天。”
簡單而機械的對話。卻很直白的傳達著關心,讓蘇小小覺得溫暖。
等掛掉電話的時候,已經看不到白俊畫的影子了。蘇小小微微地笑了笑,想說或許再等一下,我就會願意跟你做朋友了呢,這次我是真的感動了。在我最脆弱的時刻,你的懷抱讓我有些許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