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
昨晚離開公司樓下後,懷著滿腔的憤恨,白露還去找了邵蓉,直接去了她的幾回醉酒吧。
邵蓉兩年前離開夜總會給一個香港人當了一年外室,賺到的錢自己開了一間小酒吧。她的酒吧夜夜笙歌不絕,美女亦不絕,是她麾下的胭脂帝國。她一般不讓白露來酒吧找她,怕對她影響不好。
而此時此刻白露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她打算找邵蓉借兩萬塊現金,也不去買什麼戒指來退還,直接連同自己那一萬塊一起還給章銘遠。把錢全部還清,她就再不欠他什麼了。
邵蓉二話不說就把錢借給了她:“既然事情已經瞞不住了,那把錢還給他從此兩清也好。還了錢,就馬上找楊光把事情說清楚。五年前的事你也是迫不得已,我想他應該能理解和接受。畢竟他一直以來都很愛你。”
白露也是這麼想的,白天在楊光家時,她原本就想把事情一五一十都對他全盤托出解釋清楚。但是他震驚之下怒衝衝地什麼也不肯聽,就那樣負氣摔門而去。她想把章銘遠的錢還清後再聯絡楊光,爭取跟他好好談一談。
爬起來洗漱一番,拎著裝了三萬塊現金的手袋,白露直接去了公司。霍玫一見她就問:“怎麼你今天遲到了?我正想打你的手機找你呢。對了,這個週末王總說組織公司中層以上幹部去上海看世博,你有沒有安排,沒有的話就一起去吧。”
因為已經想得很清楚了,白露沒有絲毫遲疑地便開門見山:“對不起霍小姐,我不去了。我今天是來辭職的。”
“啊——”霍玫一愣:“為什麼?幹得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要辭職?”
如果幹得好好的白露當然不會辭職,但是現在她沒辦法再在這間公司幹下去了。章銘遠這個人她已經無法再面對,更勿論給他當助手陪他加班。只能有多遠躲多遠了。
所以,無論霍玫怎麼挽留,白露都堅持不改初衷,一定要辭職。並且要立即走人,這個月的薪水獎金也寧可不要了。
霍玫拿她沒有辦法:“白露,我覺得你今天特別衝動,不適宜做任何決定。這樣吧,我先暫時放你一星期的假,你回去好好考慮一下。有什麼事咱們下星期再談吧。”
霍玫一向待白露不錯,是個沒什麼架子的上司。不過,在白露執意要離職走人時她還會如此百般挽留,甚至留出一個迴旋餘地給她,還是讓她大感意外。同時心裡也甚是感激:“霍小姐,你是一個很好的上司。如果不是因為私人理由,我也捨不得離開公司的。”
想一想,白露把手袋裡用一個牛皮紙檔案袋裝著的三萬塊錢拿出來,託付給霍玫:“霍小姐,這樣東西是章顧問,請你代我轉交給他吧。”
“你為什麼不自己交給他呢?”
“我都準備辭職走了,恐怕沒機會再見到他,所以煩請你轉交一下,謝謝。”
霍玫沉吟片刻:“那好吧。”
離開公司後,白露拔通了楊光的手機。
她想約他出來見個面,好好談一談。手機響了半天都沒有人接,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生她的氣,所以故意不接電話。她一時有些心灰,但很快又自我振作,繼續接著打。無論如何,她都要找機會和他深談一次,對他解釋,向他訴說,告知昔日種種並不全是她的錯。她相信,他一定能夠理解並且體諒她的。
電話終於有人接聽了,卻是尚芸連哭帶罵的聲音:“白露,你這個賤女人,你還有臉來找楊光,你知不知道你都把他害成什麼樣子了?”
白露又驚又駭,因為尚芸一向很注重她身為教授的體面與素養,總是談吐文雅儀態高雅,十分鄙夷市井婦人那類粗俗不堪的哭鬧與謾罵。但是此刻她在電話裡氣急敗壞的斥罵聲,跟她平素甚為鄙夷的小市民沒什麼兩樣了。一個人只能在遭受巨大變故與打擊的情況下,才會有這樣判若兩人的轉變吧?
她驚駭地發問:“尚阿姨,楊光他出什麼事了?”
“出什麼事了?你還有臉問出什麼事了。昨天楊光從家裡離開後,就一直沒有回來。手機也沒帶,我們都聯絡不上他。今天上午突然接到交警大隊的電話,他們說……”
說到這裡,尚芸的聲音哽咽起來。白露的心隨之直往下沉,一個可怕的猜想則飛快浮現腦海,讓她的臉色頓時發白——難道,楊光出車禍了?天啊!他可千萬不要有什麼事啊!
哆嗦著嘴唇,白露想要發問,舌頭卻像僵硬了似的說不出一個字,還是尚芸哽咽著繼續往下說:“他們說……楊光昨晚酒後駕駛連撞了兩個路人。其中一個當場死亡,另一個重傷躺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