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起唇角,將陌瀟然的手指從自己的臉上移開了。
轉身順著自己剛才過來的方向走了幾步,她背對著他邊走邊開口道:
“別想太多,等著娶我就行了。”
那的聲音越來越遠。
最後留下的那句話聽著有些隨意,似乎嫁人對她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大事。
更或者說,嫁的物件是誰,對她藺冉來說,根本不重要。
陌瀟然看著藺冉那逐漸遠處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寒意。
“女人,總有一天你會發現,鎏玉山莊少夫人的身份並不會讓你好過。”
他的心裡,其實很明白藺冉是怎麼打算的。
就像她之前之所以在水落月面前出現一樣。
為了生存,為了在這個對她來說陌生的地方生存下去。
這就是她唯一的目的。
只可惜——
生存,並沒有她想象得那麼容易。
唇角再度揚起了一抹冷笑。
陌瀟然將雙手反剪在身後,提起腳,緩步離開了這一片透著蒼茫的綠地上。
生存是比生活更加殘忍的苟延殘喘
陌瀟然將雙手反剪在身後,提起腳,緩步離開了這一片透著蒼茫的綠地上。
水月殿——
藺冉回到水月殿之後,便感覺到黑鷹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已經在她身後持續好長一段時間了。
將手中端著的茶杯放了下來,她背對著身後那欲言又止的黑鷹,慢條斯理地開口道:
“鷹,有什麼話可以直接問我。”
在黑影面前,她還是那個堂主。
不苟言笑,手段毒辣的堂主。
誰讓她不高興,她會直接讓誰沒命的堂主。
聽藺冉既然這樣問了,黑鷹也不打算拐彎抹角。
皺著眉走到藺冉面前,他有些迷惑地開口道:
“堂主您為什麼要答應嫁給陌瀟然?”
黑鷹的問題讓藺冉放在桌子上的手有過一絲的僵硬。
跟著,便見她對著他轉過身來。
起身從凳子上站起,她有些漫不經心地走到視窗。
眼神,逐漸變得有些深邃了起來。
她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看著遠方沒有說話。
黑鷹也沒有再開口問,從頭到尾都恭敬如常地站在藺冉身後等著她開口。
好一會兒之後,只聽藺冉的聲音緩緩地響起——
“為了生存!”
黑鷹因為她這句話而猛然抬起了頭。
就在這時候,藺冉的視線從窗外收了回來。
轉身回到桌子邊上坐下,她繼續道:
“為了生存。”
她還是重複了這四個字。
從小,她就知道生存的道理。
生存不是生活,那是比生活更加殘忍的苟延殘喘。
可她,必須要活著。
第一次聽到藺冉會跟他說出這樣的話,黑鷹有些驚愕了。
他跟在藺冉身邊十多年,他只知道小小年紀的她向來只知道殺人,或者執行任務。
從來不會想太多其他的事。
生存,這兩個字從一個不過才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口中說出來,確實有些不符合。
少主為什麼突然想到要娶藺冉?
生存,這兩個字從一個不過才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口中說出來,確實有些不符合。
可偏偏,這兩個字從藺冉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又是那樣得恰到好處。
只見藺冉在這時候抬眼,看著黑鷹那驚愕的眼神,淡漠地笑了笑。
“鷹,你要知道何為生存?生存,就是不擇手段地活著......”
她看到黑鷹那驚愕的眼神,有些隨意地笑了笑,繼續道:
“嫁給陌瀟然,就是其中的一種手段,他以為她利用了我,卻不知道我同樣也在利用他,我們......只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
說完,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讓人膽寒的笑意。
各取所需......
沒有錯,這才是生存之道。
用盡所有可以利用的資源。
聽完她這一番話,黑鷹眼中的驚愕更加濃烈了。
生存,就是不擇手段地活著......
雖然他已經在藺冉身邊呆了那麼多年,見慣了她的心狠手辣,見慣了她的殺人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