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如果,所以……
婉罌臉上的笑意愈發深刻起來,她一甩馬鞭:“駕!”
飛揚的青絲與純白的衣衫,偶爾能看到袖口露出紅色的纓絡。
尉遲策那日應該沒有看到這個。
這個手繩,是尉遲策送給她的,唯一的禮物,唯一的紀念。
可現在,在她策馬飛馳的時候,她的心一下子空了下去。
婉罌沒有注意,手上的紅繩散開,落下,遺失在泥土中,被馬蹄捲起的塵埃覆蓋。
淡秋山
作者:淺月燈
“東巴之印”
……》
第五章 “東巴之印”
就在蘇小簾住在擎湖城後二七日,付籬府上一片平靜。
沒有任何訊息傳來,京城,杭季城,都沒有。
就連小簾都坐不住了。一方面,她不懂,為何行動風火果斷的尉遲策竟在這十四天裡丁兒點反應都沒有;一方面,她也忐忑京城那邊皇帝的動靜,龍嗣,龍嗣,因嗣成龍攀鳳,
她是要如何對待未來呢。
付籬照常每日早晨便身披重甲出門,傍晚帶著塵土回來。沒有慌亂,沒有著急,也沒有向兩城催信。只是眸色一日漸一日的加深了,不知是責任,還是思念。
這日,付籬提早回府,剛巧給小簾安胎的太夫離開,二人就在院子裡談了一會兒。
“皇兄的召也就這幾日的光景了,你,有何打算?”付籬撣了撣身上的塵,向小簾笑。
蘇小簾微微別開臉,這笑她見不得。看到付籬這笑就想到琪琪,琪琪最愛那樣的笑容,可琪琪卻甚少能那樣笑著。
付籬見她不語,以為她是為難:“你自己若是有想法,不妨先將與我聽聽,到時候要是有悖於皇兄的意思,我也好幫著說些話。”
蘇小簾只是搖搖頭,不甚待見付籬的好意:“我一介草民,陛下想如何都是不能反的。只是王爺您的好意我也受不起,還是留起來給你想愛想關心的那人吧。”
付籬一下哽住不知道要作何回答。心裡時刻蔓延著想念的酸楚已經不能讓他的“情”線再敏感起來,只能淡然笑笑:“我也想,可千想萬想,都只怕她的不待見。”
小簾不知為何,倒是“噗哧”笑了,她斜睨身旁的高大男子,話語間不乏嘲弄之意:“喲,王爺您風流了二十餘年,怎也會怕受得女子不待見呢?”
付籬眸色驀地加深,他目向遠方,似是嘆息:“她怎比得了旁人。”
是啊,怎比得了旁人。小簾心裡也不好受,她心裡也有個別人比不了的,可那人離她有多遠,真切只有她自己曉得了。
“籬王爺,小簾並不是胡亂說話,只是對這孩子的父親,或者那宮裡宮外的一個位置,只要不是小簾重視的,說到底也就是那旁旁物人,叫我怎麼在意得了,怎麼用心的了呢?
”小簾苦笑。到了這樣的時候,誰心裡不都是膽汁洩開來一片苦意。
付籬沉重的也無話。他緩了口氣,轉身:“別想這些,還是為著你腹中的孩子多想想,想開些,就好。”
小簾點頭:“僅能如此,遺憾總是越積越多的。”
付籬離開,臨走前說了句:“今日這袖子的顏色,甚好。”
小簾下意識把手縮回袖子裡,剛剛不小心把衣服的錦緞子襯裡翻了出來,是暖橙色。
橙色。
小簾看著就想哭,喉頭一陣噁心的腥意泛上,她忍下,轉身進裡屋。
可剛坐下沒多久,一張可怕的娃娃的笑臉突然出現在小簾腦海,她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也許這事情對於別人來說至多不過是驚奇罷了,可在她來看,就是毛骨悚然。
她一跺腳,快步踏出門檻,來到書房,正好追上要進書房的付籬。
“哎!”小簾許是有些毛毛的害怕,臉色發白,“還有一件事。”
“何事?”
“就是尉遲他,他有一個兒子。”
“誰的?”問出此話是付籬的第一反應,他希望不要聽見那對於大晨可能是災難的女人的名字。
“婉罌……”蘇小簾咬著下唇,“尉遲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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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策一連收到兩份密函。
一份就是付籬給他的,信中提到茉群已經到達擎湖城安胎,他心一緊,心中對付籬要囑咐他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