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裡,瞬間,她的腦袋便空白了。
“你……你好,我……我找紀昭南。”
她必須緊緊握住手機,才能防止它從手中脫落。
“不好意思啊,昭南現在在洗澡,請問你哪位?”
夏唯身子一軟站不住,坐到床上,然後顫聲道:“打,打擾了。”
手機從手心裡滑落,夏唯的身子順著床慢慢的滑下去,眼眶裡蓄滿了淚水,卻硬是忍著沒讓它落下。
為什麼?胸口為什麼會這麼悶,這麼疼?
夏唯大口的呼吸,卻是無濟於事,胸肺處像是結了一層厚厚的殼,新鮮空氣進不去,濁氣出不來,每一次的呼吸,只會讓那一陣陣的鈍痛變得尖銳起來。
一顆眼淚流出來,後面的便肆無忌憚了,肆意的沖刷著蒼白的臉龐,一顆疊著一顆的落在地毯上,只消片刻,潔白的地毯上便出現了一個暗色的痕跡。
夏唯忍得痛苦,握手成拳,一下一下的捶打起來。天色暗下來,她靠在床邊,重複著捶打的動作。
女人將手機給紀昭南,小聲道:“她、她掛了。”
紀昭南正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淡淡問:“她說什麼了?”
“什麼也沒說。”。
眼睛緩緩睜開的同時,身子也坐直,女人看著他的臉越發的陰沉,眼睛裡冷光如刀,嚇得她將手機往茶几上一方,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她這是酒店的服務員,來打掃衛生的時候,紀先生讓她接個電話,並且按照他說的去做,紀先生是酒店的股東,她不敢違抗。
接電話前,還好好的,這會怎麼就突然變了臉色呢?
女人心裡直打鼓,沒他的命令又不敢擅自離開,便小心翼翼的叫:“紀、紀先生。”
紀昭南掏出幾張票子扔給她,站起來,厲聲道:“出去!”
女人拾了錢,立即逃出去。
等了許久,電話依然沒有響起。紀昭南額上的青筋突突的跳動著,他抄起桌上的一個瓷器扔了出去,彭的一聲巨響,是瓷器撞擊牆壁的聲音,接著便是碎瓷片嘩啦啦落下的聲音。
走到酒櫃前,倒了一杯酒,仰頭一口灌下,覺得不解氣,又走到窗前,抽出一支菸,點燃。濃重的煙霧中,看不清他的容顏,不過那緊緊的抓著的手,緊繃的身子卻是無一不顯現他的憤怒。
紀昭南自己也無法理解他的憤怒源於何處,離家是他自願的,剛才的那一幕也是他故意的,一切的一切,他隨心所欲,他應該高興才是,為什麼在知道她對自己的行為持一種沉默的狀態時,他竟會如斯生氣?
其實這種焦躁在他離家的第一天就已經在心底滋生了,他似乎處於一種等待的焦躁狀態,有時候會看著手機發呆很久,手機是響了很多次,卻沒有一次是他希望的。
就在剛才,看到手機上閃爍的名字時,他心裡竟然湧起一股巨大的喜悅,像是是一種久旱逢甘霖的願望得意滿足。他迫不及待的就要去接,卻在最後關頭抑制住了,畢竟,她讓他等了那麼久,他又怎麼在第一時間就讓她如願。
雖然不想承認,可是他做這些無非就是看看作為妻子的她會有什麼反應,結果,她的反應不單不是他想看到的,她的冷漠也引發了他幾天來聚集的憤怒。
在一場不公平的婚姻裡,他可以對她視而不見,但她卻不行!
菸頭被狠狠掐滅,紀昭南拿起衣服走了出去。
陳嫂看著對面可謂狼吞虎嚥的夏唯,勸道:“少奶奶,慢著點吃,小心噎著。”
這幾天少奶奶都不怎麼吃飯,今個怎麼了?
陳嫂想起她下樓的時候,臉色蒼白,眼睛紅腫,好像大病剛好了一般,雖然少奶奶說是因為看書,不過她怎麼看也不像,是不是曾玥小姐說了什麼讓她傷心了?
“少奶奶,曾小姐說話直爽,有些話你不必太放在心上,其實她心真的挺好的。至於少爺,沒什麼好擔心的,他早晚會回來的。”
夏唯停下扒飯的動作,說:“陳嫂你在說什麼?我哪裡有擔心他!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只是看書看到感動處,才忍不住流淚的,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說完,又繼續低頭扒飯。
陳嫂心裡直嘆,要是真沒關係就好了。
夏唯吃過飯,說要出去走走,陳嫂立即放下手裡的話:“我陪您。”
“不用了,我就到前面的花園走走,吃得撐了,散散步消消飽,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陳嫂還想說什麼,夏唯擺擺手,已經走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