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何曾有過這樣的語氣。
見她沉默,他苦澀一笑:“如果不願意——”
“當然願意!”景然急切地搶過話來,然後又輕輕地重複一遍,“我願意的。”
“那,手術之前,我們就好好的。”捏著的力道放柔,他在心裡自嘲,還真的不惜用病重的身體拖累她。
“嗯,好好的。”她重重點頭。
陳蹊的神色,讓她心疼,她無法控制地說出:“手術之後,我也可以——”
“景然!”他打斷她,然後波瀾不驚,“我累了,不想再聽了。”
是真的累了。
她的依賴,她的溫順,她越來越明媚的燦笑,變成了他的不忍心。
如果我走了,你怎麼辦。
同時鬆開她,轉身,挪步,頭也不回地——離去。
——其實,你是給我留後路吧。
——你走的時候會不會心痛,像我一樣無法釋懷。
——你真的……對我失望到,從來不曾想過讓我分擔?
景然想著。
揣測著。
心念著。
一直一直看著漸遠的背影,越來越重的影子像結痂的黑點。
玫瑰花開,她想,那已經是別人的故事了。
那天之後,景然和陳蹊不再刻意迴避,陳蹊在家休養,景然上班、下班,在同一個屋簷下碰面,日子並無大起大落,但也細水流長,恍惚中,彷彿有種一起生活了好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