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墓槐的眼神已經迷離,滿處的痛讓他已經不知道究竟渾身是哪裡更痛。他無力地擺擺手,咬緊牙關,憋出幾個字:“不……要……緊。讓……醫生……來。”
一個法警已經慌忙出去了,不一會兒,一個醫生打扮的人走了進來。一看江慕槐的狀況,立即就說:“不行,這人得馬上上醫院。”
“可是,他是犯人。馬上要送上囚車轉去X縣的監獄的。”一個法警有些為難。
“那你就等著出人命吧。”醫生沒好氣地說。
“要不,要不您先給他急救下,我,我才就去申請。”說罷,這個法警示意了下旁邊另一個法警,迅速地跑了出去。
醫生嘆了口氣,拿出急救箱開始對江慕槐進行急救。
幾分鐘後,法警匆匆地跑了進來,說:“法院那邊正在給監獄聯絡,估計就是要送醫院也得送到監獄的醫院去。李大夫,您就將就先救救他吧。”
醫生再度嘆了口氣,說:“哎,這犯人也是人啊。我剛才初步檢查了下,這人病得可不輕。看這樣子,估計才從醫院出來沒幾天呢。他犯了什麼罪啊,判了多少年啊?”
“應該是行賄,詐騙什麼的吧。判了15年。”
“哎,估計出不來了。就這身子,遲早死在醫院裡。”李醫生一邊說著,一邊熟練地做著心內壓。
“我剛給他打了針強心針,估計一會就可以醒過來,不過,還是去醫院好好檢查下吧。犯人也是人啊!”醫生再度發出感嘆。
江慕槐的意識在疼痛中穿梭。一會兒,他的眼前出現了游泳池,斯羽正淡淡地笑著望著他;一會兒,他的眼前出現了X山,那塊巨石滾落下來,壓在他的腰上;一會兒,渾身溼淋淋的斯羽幽怨地看著和於美嬋在一起的他;一會兒,葉對劍惡狠狠地說著:“讓你的斯羽聲敗名裂!”
“不……要,不……要”江慕槐的手無意識地在空中亂抓,眼睛慢慢地睜開了。一時間,神志還有些模糊,如同眼前出現的景象。
“我……在……哪兒?”
“你還在候審室呢。你這病發的,等吧,一會兒X監獄的醫生就過來了,敢情監獄還沒去,你直接上監獄醫院待著吧。”一個法警淡淡地說。
江慕槐這才發現,自己平躺在地上。兩邊,兩個法警站著,正望著自己。胸口依然是熟悉的悸痛,而地板的冰涼讓早就疲軟不堪的腰發出一陣陣的冷顫。
“能……扶……我……起來……一下……麼?”江慕槐感到自己的腰以下已經冷得沒有任何的感覺了。如果再不起來。估計一會兒走不了路了。
“省省吧。李醫生剛來給你看過,吩咐我們不能亂動。說是你那個心臟病啊,很重。我們可不敢。要是一會兒再出了事,你說,誰負責啊?”
“可……是,這樣……躺著……我的……腿……”江慕槐狠狠地吸了口氣,雖然這樣的動作會讓悸動的心更加吃力,但透過這樣的動作,會讓自己的呼吸順暢一些。
“知道你不舒服,但沒法子。你就別添亂了,一會等醫生來了再說吧。”
江慕槐只得閉上眼睛,咬緊牙關忍受著渾身上下襲來的疼痛。不知過了多久,門“咚”地一聲開了,幾個人的聲音傳了進來:“人在哪兒呢?”
“這兒,地上躺著的這個就是。”
立即,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就到了江慕槐跟前,江慕槐費勁地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只隱約看到一個穿白衣服的人蹲了下來,然後,意識再度迷糊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江慕槐的意識開始復甦,“好……痛”,他輕輕地呻吟著。
一雙溫暖的手輕輕地一圈一圈地撫摩著他的胸口,掌心的溫暖似乎剎時就緩解了渾身的疼痛。江慕槐緩緩地睜開了眼。
床前,站著一個穿白衣服的人。看不清相貌,只從長長的披肩發知道是一個女的。此時,正是她的手在自己的胸口上按摩著。
“你……是誰?”江慕槐使勁地眯起眼,想把面前的人看清楚,但眼前的景象還是模糊的,就像隔著一層霧。
“你可醒了。”面前傳過來的,輕輕的柔柔的聲音響起,像極了當年小羽的聲音。“我是X監獄醫院的齊曉寧,是你在這邊的主治大夫。”
“謝……謝。”這個聲音讓江慕槐突然有一分心安的感覺。太像小羽了,他微閉上眼,享受那雙手繼續在自己的胸口上按摩。
“不要客氣。你雖然是犯人,但也是病人。我剛剛替你作了檢查,你的情況不太好哦。”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