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董,我知道您不舒服,可多少再吃點吧。您,吃得……實在太少了。”
江慕槐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緩緩地說:“謝謝你精心的準備,可我這裡的確有點不舒服,沒有什麼胃口。快收下去吧。另外,讓江副總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您休息下,再……”
“不用了。我和江副總談完,就準備回家了。下午不要再作其他安排。對了,明晚我想約聖劍集團的葉總吃飯,你今天和他的秘書聯絡下。”
“好的。”小張迅速地收拾了午飯,退了出去。
幾分鐘後,江慕楊出現在江慕槐的辦公室。
“坐,慕楊。”江慕槐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東西。這反而讓江慕楊有些微微發蹙。
“哥,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江慕楊故作平靜。
江慕槐沒有立即說話,只是抬起頭來,盯著江慕楊看了好一會兒。
這樣的注視讓江慕楊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勇氣消失殆盡。他慌忙低下頭,不敢看他的哥哥,更說不出一個字。
“慕楊,最近辛苦你了。”江慕槐的嗓音有些低啞。
“哥?”江慕楊並不明白他哥哥此時說這話的意思,只是有些迷茫地抬起頭,望著一臉疲憊的哥哥。
“你是很辛苦啊。不僅要做好自己的事,還要忙著各地市場的監督,忙著給舊藥穿上新衣,忙著幫你哥,我,簽署合同!”說到最後四個字,江慕槐不由得提高了聲音,手抖得更兇了,而突然的激動讓他本就不安分的心跳動得更加頻繁,他只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喘不上來,只得拼命地咳嗽了兩聲,以此來換過了那口氣。
“哥,你不要激動,”江慕楊看著面前臉色突然由慘白轉向青紫的哥哥,心更加慌亂,急忙走到江慕槐身邊,一邊在他胸口上打著圈,一邊輕輕地說。
江慕槐一把推開弟弟的手,手抖著,指向桌上的那張合同,說:“這個……你給我個……解釋!”
江慕楊拿過那張合同,只一眼,就露出怯怯的神情。
“說啊……我想聽……你的解釋。”江慕槐覺得自己的心就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了。而胸口似乎正被這顆“不安分”的心臟狠狠地擠壓著,發出一陣撕裂般的疼痛。而渾身五臟六腑似乎也被這種疼痛牽引,一起掙扎著要逃離胸廓的制約,向外衝。江慕槐的眼前開始模糊,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讓堅強如斯的他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淡淡的呻吟“啊!”
“哥,你怎麼了,不要嚇我。你的藥呢?”江慕楊急忙在江慕槐的衣服裡找著藥。
好不容易找到了藥瓶,江慕楊慌忙倒出兩粒,急忙塞進江慕槐的嘴裡,再急急地倒了一杯水,喂江慕槐喝下。
10多分鐘後,也許是藥效的原因,那陣逼人的疼痛似乎稍緩了些。江慕槐撫了撫胸口,抬起眼,看著身邊一臉焦急的弟弟,眼神依然是凜冽的。
“慕楊……你告訴我……那是……怎麼回事?”
“哥,你別問了。你今天都這樣了,我不想說,也不能說。”江慕楊往後退了幾步,有些驚慌地別過了頭。
“告訴我……我要知道。”江慕槐的話中有不容拒絕的逼迫感。
江慕楊再退了幾步,腿碰到了他剛才坐過的座位,他幾乎是跌坐在座位上,低下了頭。
“說話!”江慕槐的聲音再度提高了些。
“你住院的時候,嫂子讓我在這些上面籤的。她說對方必須要看到你的簽字才會跟我們合作,你那時在昏迷中,等你醒來,怕這筆業務就沒了,所以……”江慕楊的聲音越來越低。
“你看過……合約的內容……沒有?”江慕槐的聲音低而壓抑。
“沒……怎麼看,嫂子說她審過。”說完,江慕楊的頭更低了,恨不得立即就從地下鑽進去。
“慕楊……抬起頭來。”
江慕楊怯怯地抬起頭。
“你……跟著我……做這個……多久了?”
“有五六年了吧。”江慕楊努力地回憶當年的時間。
“是……六年零八個月。”江慕槐再看了一眼對面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但腰永遠沒有自己挺得直,神情永遠沒有自己堅毅的弟弟,嘆了口氣,接下去:“我知道……這六年多,你也學得……很辛苦。你也……很努力,但是,你的腦子真的……一點沒長啊!”
江慕楊的頭更低了。
“你……還做什麼沒?”江慕槐淡淡地問。
江慕楊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