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的,便是別的女人給予的同情。
這一刻說不憤怒是假的,但是她也自我安慰道,或許眼前的人和祁萇楚只不過是曾經的關係,或許祁萇楚並不知道她突然來了。
可是,她還沒跨進客廳就看到了迎上來的祁萇楚。真是諷刺呢,他身上也只披了一件浴袍。原來,這就是他重要到一天都沒有時間聯絡她的原因,原來……呵呵,一切不過是她自作多情了而已。
“未已,你什麼時候從譚嘉兒那兒回來的?”祁萇楚把用來擦拭溼發的毛巾隨意丟在沙發上,神態自若地問商未已。
商未已抿著唇沒有說話,此刻這種狀況,怎麼看怎麼像被她抓姦在室吧,對於這個,祁萇楚就沒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嗎?還是說,他覺得不需要對她解釋。
“萇楚,咖啡杯子收在哪兒,雖然是鄰居,也得給人家倒杯咖啡招待一下撒。”原蕊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或許這個時候,祁萇楚才想起在自己家裡突然出現一個女人,是一件不正常的事。他皺起眉來,道:“她是原蕊。”
“哦,不錯的名字。”
瞅這對話,解釋了等於沒解釋。兩人就那麼雙目對視著靜立在客廳裡,隔著一臂之距,一個以為彼此的關係已經不需要為了那種事多費口舌,信任應該是互相喜歡的基本;而一個卻相信了自己的眼睛耳朵,覺得不說便是不願說,甚至不值得說。
“哎,怎麼不坐?你叫未已嗎?我是原蕊,很長時間沒回國了,這邊的人都不熟了。萇楚你進去把衣服穿上撒,有外人在你沒看見嗎?”
祁萇楚沒動,他只看著商未已。他想要解釋,可是突然又沒了解釋的興致。原蕊的脾氣他清楚,跟她好聚好散是一種說法,不給她留餘地直接挑明又是另一種說法。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從商未已的眼睛裡看到了諷刺,那種覺得什麼事,什麼人都不屑一顧的表情,一下子就戳中了他心中的氣囊。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付出,在她看來都是一場可有可無的遊戲嗎?這麼多天來的幸福和期望,連一個“為什麼”都換不來,難道不夠諷刺嗎?
商未已似笑非笑地看著祁萇楚,然後又把目光落到原蕊敞開的領口上,良久才似是而非地“嗯”了一聲。
三個人都靜了幾秒,原蕊也早就從祁萇楚和商未已之間的氣氛中感覺到不正常,可是,她不是那個斤斤計較的人,她覺得男女之間感情和身體應該是分開的,所以,祁萇楚和多少女人有過身體關係不是她考慮的問題,只要他的感情忠於她就成了。可如今這種情況……不得不重視一下。
女人的聰明往往就表現在對待情敵上,原蕊首先笑了一下打破了僵局,她半假半真地問祁萇楚:“你是不是揹著我勾搭未已了?”
商未已的唇角不自然地彎了彎,她把落在原蕊身上的目光挪到自己的腳背上,輕輕一笑道:“你們聊,我回去了。”說完,頭也不回地朝門外走去,出門的時候還很體貼地把門帶上了,只是再沒看祁萇楚一眼,好像她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似的。
祁萇楚冷哼了一聲,兀自撈起丟在沙發上的毛巾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待關上了門,才對原蕊說:“你也換上衣服吧,我有話跟你說。”
祁萇楚出來的時候,原蕊已經換好衣服坐在客廳沙發上了。原蕊過來的時候坐的公交,車上人很多,她被坐在她旁邊的一個小孩子吐了一身奶,待在祁萇楚家門口等到祁萇楚的時候,又因為心情激動撲過去抱祁萇楚,也弄得祁萇楚一身,兩人不得不進了門就先洗澡,沒想到被商未已撞見了。跟商未已賭氣是一回事,該說的話要說,這又是另一回事。
“這次回來要待多久?”祁萇楚自己給自己泡了一杯茶,在原蕊的對面坐下。他左手邊原蕊剛剛泡好的咖啡還冒著熱氣,他卻好像什麼那根本就不存在一般,視若未見。
原蕊不傻,所以她的臉色也不好,卻又硬撐著一個沒心沒肺的笑,“萇楚,在外面走了這麼久我也累了,以後我不走了,就陪著你好不好?”
原蕊伸出手臂想要拉祁萇楚的手,祁萇楚卻正好端起茶杯來品茶,生生錯過了。
祁萇楚的表情很淡,這會兒想來,他好像只有在面對商未已的時候情緒才會那麼輕易被撥動,“你的另外幾個男朋友條件都不錯,你也不是非我不可,沒必要為了我做那些讓自己不開心的事。”
“呵呵。”原蕊收回手苦笑,一個不知愁滋味的女孩,這樣笑來更添了苦楚,“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為你做這個的時候不快樂?”
祁萇楚嘆了口氣,要是此刻坐在對面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