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憑自己和汪甯絲解釋,怎麼解釋都解釋不通,關鍵處還在祁萇楚。他整出這麼多事來,到底是為了報復,還是在要挾?其實,她早就一敗塗地了,他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和他好好談談似乎已經是在所難免的事了。
送走汪甯絲,商未已深思熟慮了好久還是按了對門的門鈴。這次,門鈴響了好久,門才開了。
商未已驀地一愣,原來剛剛祁萇楚正在洗澡,頭髮還溼漉漉的,身上很隨意地穿著T恤和中長的沙灘褲。還真沒見過他這種打扮,平時的祁萇楚要麼西裝筆挺,要麼很考究的休閒套裝,這麼居家的穿著倒是反而讓他更顯出幾分親和來。
“你這麼看著我,會讓我誤會你是在邀約。”祁萇楚閒閒地開口,嘴角眉梢滿是戲謔。
商未已一臊,臉頰忍不住烘熱起來,她佯咳了一聲道:“既然你忙,還是以後再聊吧。”說完就打算轉身會自己的地盤去。沒想到祁萇楚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我已經洗好了,你也要等洗好了再來嗎?”
他這話說得過於曖昧,被有心人聽到又是另一番意思,這不,剛好碰上宋蓉蓉回來了,她似乎還不知道商未已和祁萇楚的事,見他們倆那種姿勢站著很奇怪地問:“商姐、祁哥,你們這是?”
商未已正不知道如何回答,祁萇楚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我們在商量先洗澡再做事,還是先做事再洗澡。”
宋蓉蓉的臉一下子紅了,似乎想到了成年男女洗完澡該做什麼事似的,侷促了兩下說:“那你們繼續商量,我、我先進去了。”然後撒腿跑進屋去,啪的聲關上了門。
望天,這下真是渾身長滿了嘴都說不清楚了。
商未已就不明白了,怎麼遇上祁萇楚後,她就只有疲於應付的命了呢?就因為他知道了她的……秘密嗎?想到這個,商未已下意識地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腕,不知道什麼原因,右手腕竟然不像以前那麼動不動就抽痛了,可卻越來越提不上勁兒,這手難道真的已經死了嗎?
微微扯唇,商未已坦然地走進祁萇楚的房子。進門後,商未已不免心神一蕩,屋內燈光柔和,若有似無的香味伴著舒緩的音樂聲盪漾,這格調還真不是祁萇楚慣有的風格。
抬眼就看到客廳桌子上擺放的紗布和雙氧水,商未已微微一怔,下意識地轉頭看向祁萇楚的右手。可能是為了洗澡方便,他的右手上用保鮮膜緊緊圈了幾層,透明的薄膜下面紅色的傷口分外醒目。商未已心中不由生出幾分愧疚來,氣勢自然就弱了下去。
“坐,喝飲料還是開水?”
“開水,謝謝。”
原本以為百分百得劍拔弩張的談判,因為這個開場白和緩了不少。
祁萇楚給商未已倒了一杯白開水,自己則泡了一杯黑咖啡一起端過來,商未已看了看那杯咖啡,眉頭微皺道:“傷口還沒好,咖啡之類的還是少喝為妙。”
她這關心十足的話一出口,祁萇楚旋即神情舒展,他也沒有戳穿,把咖啡杯朝一邊推了推:“你想找我說什麼?”說話間,他自行拆開塑膠薄膜,被緊箍住的傷口一待鬆解,立即滲出血水來。他眉頭深皺,壓抑地哼了一聲,拿起一邊的雙氧水整瓶倒了上去,遇到血液,雙氧水翻起白色的泡沫,霎時間,傷口顯得分外猙獰。
商未已本能地伸出手去,“我來。”
對於只有一隻手能使力的人來說,包紮這種事做起來並不容易,祁萇楚很配合地幫著拉扯或者按壓,一時間,白皙的柔胰和遒勁的寬掌竟配合得分外默契。商未已的注意力一直放在祁萇楚的手上,祁萇楚的目光卻一直落在商未已的頭頂,柔情蜜意如悄然綻開的鮮花,芳香四溢。
好不容易包紮好,商未已又用鑷子把雙氧水瓶子裡浸泡著的藥棉夾出來,把傷口的四周又清理了一遍才抬起頭來,猝然碰觸到祁萇楚的目光,她渾身一震,本能地想要拉開和祁萇楚之間的距離,卻不料手臂已經被祁萇楚緊緊拽住,他不過稍稍一動,站立不穩的商未已便撲倒在他的懷抱中。
商未已又羞又怒,道:“祁萇楚,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祁萇楚攤攤自己的手,很無辜的樣子挑挑眉,“我只不過想要扶你一下,但是你如果很急,手上的那點兒傷倒也不礙事。”
他總是這樣,三句話離不開他手上的傷,一再提醒商未已欠他人情的事。商未已紅著臉爬起來,遠遠地坐到他的對面去,心裡那個恨啊,強又強不過,怒又怒不得,想要保持冷靜,做出點兒無所謂的姿態來都不能。
“好,都是我不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