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之安……”
“呵呵,我知道。”江之安垂下頭去,修長勻稱的指骨在杯沿上輕輕划動,蒼白得好似冰冷的玉器,“以後有時間經常見見也好,上次偶然遇到以前的同學,聽說我們上的那所初中已經被列入合併拆遷的名單了,什麼時候一起回去看看吧。”
“嗯,再說吧。”
商未已心知,她也好,江之安也好,都各有各的固執。現在想來褚婷說得或許不錯,她是太自私了,一直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是江之安的錯,可其實造成那樣的後果,她也有無法推卸的責任。
只是,她很奇怪,是什麼使得如今的她這麼輕易就想開了?是心態變化了,還是真的開始期待開始新的生活?
祁萇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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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萇楚回到M國已經半個月過去,他下飛機後見到來接機的黃翠怡(江之安的媽媽)歉意的表情,就知道那麼急急叫他回來,應該不會是因為他父親真的出了事。
這麼多年,江之安向來很少跟他媽媽提什麼要求,這次,不過是想要藉此宣示自己有多在乎吧。可其實,這些對祁萇楚來說都不是什麼值得在意的事,他在乎的是商未已的想法,如果她真的想要離開,如果她對他真的那麼容易放手,那麼,他費再多心思也是枉然。
所以,他倒也不急著想回去了,給商未已一段時間好好考慮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而且……如果能在M國遇到原蕊,也省的她找到國內去,徒增許多煩惱。
祁萇楚和BEN在M國合開的店面已經轉租出去,他無心再在M國發展有很多原因,沒想到BEN竟然也那麼輕易就捨棄了好不容易在M國打拼出來的天下。
做他們這種生意的,講究的是人脈和眼力,換個地方發展,那些東西還是需要的。所以,祁萇楚就利用這段時間見了幾個老朋友,大家交換一些資訊,有時候也交易一些藏品。曾經帶過祁萇楚一段時間的老陳(老陳是個華裔,祖輩就在M國生活了)私下跟祁萇楚提起有人看中了“九眼天珠”,問祁萇楚在國內能不能想辦法弄到手。
西藏天珠的價值不僅因為它的稀有,更因為它的寓意深遠。在西藏人的心裡,它不僅是一種寶石,更是一種崇拜和信仰,具有治病、養氣,甚至仙家法寶一樣神奇的力量。真正的天珠比鑽石還要稀有,至純九眼天珠更是隻聞其名,很少有人真正見過。
“對非常執著於宗教信仰的人來說,金錢沒有什麼價值,我怕……”
“萇楚,你謙虛了,如果那個東西連你都弄不到,別人更難了。說句實話,我活了這麼大歲數多珍惜的物件都見識過,但是對‘天珠’卻始終抱有一種執念,據說它不但可以凝神靜氣,還可以治癒疾病,甚至還具有某種帶有神話色彩的能力。當然了,那些傳言絕大部分是被虛誇的,不過不見一見,終究是畢生憾事。”
祁萇楚回來之後,腦海裡一直迴旋著老陳的話,他是生意人,看東西首先看中的必是其價值,至於那些虛構出來的故事從來不是他在意的,不過這個“天珠”……
祁萇楚踱步到窗邊,舉目遙望,恍似世界都在腳下,在M國生活了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覺得身在異鄉,空落孤寂。
有人說,人向來是因為幸福過才會感覺痛苦,因為牽掛了才會感覺孤獨。呵呵,他這是在想商未已了嗎?
BEN每天一次,比整點新聞還要準時的通報電話又敲了進來。
“我聽嘉兒說,今天人家和之安聊得很投機呢,你真的不打算回來了?”
投機?祁萇楚鄒起眉頭來,“是嗎?”
“肯定的啊,我聽說兩人還牽了手什麼的,看樣子像要重歸於好了。我就是為你不服,怎麼看你也不比江之安差,怎麼毫無還手之力就被人家趕下場了呢?”
“勝負未分呢,你說這話過早了。”祁萇楚知道BEN說的話沒有多少可信度,但是心裡就是堵著一股子莫名的氣,他當即打電話定了機票,收拾行李預備回國。
對於這個結果,BEN自然預料到了,他掛了電話就討好地對譚嘉兒道:“怎麼樣,為了你我連兄弟都出賣了,今兒晚上……”
譚嘉兒隨手拿起身邊的抱枕就往他頭頂上砸,“你覺得YY一個孕婦很有意思嗎?再說,這事還指不定是誰佔便宜呢,要不是看著人家祁先生面子上,我都懶得理你。”
BEN冤枉啊,好像譚嘉兒在認識祁萇楚之前就認識他了吧?
譚嘉兒拿抱枕砸他的時候,他懶洋洋地躲都沒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