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還大兩歲呢。
商未已把盒子接過來,一臉瞭然地道:“不會又是髮卡吧?”
“沒意思,又被你猜中了!”譚嘉兒做出一副很失敗的樣子趴下來,下巴擱在桌面上,小狗似的望著商未已,“你就不能假裝猜不中嗎?”
商未已失笑,按理說譚嘉兒這樣的舉動放誰身上都嫌做作,可就她做起來卻分外自然。她是一名幼兒園老師,用她的話說,跟孩子相處久了,裝嫩就成了職業病。
“你好像還沒有送過我除了髮卡以外的其他東西吧?這次……有收穫嗎?”
說實在話,半晚時分,肯德基店裡鬧哄哄的實在不適合談這樣的話題,但是就跟商未已喜歡醫院中藥房的藥材味一樣,譚嘉兒也覺得只有肯德基的鬧鬨氣氛才適合好朋友交談。歸根結底,她們倆都是“異類”,一個丟不開過去,卻硬是強迫自己成熟;一個果斷自我,卻非裝出一副永遠長不大的孩子樣。
商未已的視線落在譚嘉兒的肚子上,然後眉頭隨即皺起來,儘管譚嘉兒穿了一件極為寬鬆的上裝,可是隆起的肚子卻還是遮也遮不住,她不過離開了兩個月,也就是說她離開之前,它就存在在那裡了。
譚嘉兒知道商未已在看什麼,確定見面,就沒想過要隱瞞。她撫撫自己的肚子,道:“有啊,你看都這麼大了。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醫生說過了四個月就可以做彩超了,到時候你陪我去好不好?”
“你想好了嗎?”
“他的兒子都快上小學了……到此刻為止,他還是我覺得最好的男人,我花了兩個月的時間去爭取,就只爭取到肚子裡的這個小東西,也就是說以後這個孩子我生不生都和他沒什麼關係了。”
“一個人養孩子會很難的。”沒有丈夫的母親和沒有父親的孩子,生活都不會容易,商未已曾親眼見識過那種艱難,那時好像還是她護著他的,後來是怎麼調換了位置的呢?記不清了,總之,那不是譚嘉兒應該去嘗試的生活,“你要怎麼對你的父母和同事說?”
“實話實說唄,或者就說我被人強了,莫名其妙就肚子大了。好吧……我已經想好了,這兩天就逮個倒黴的傢伙跟我弄張假結婚證去,實在逮不到租個也成,孩子生了就說他劈腿了,或者出了意外什麼的。”
譚嘉兒的話很無厘頭,但是商未已卻並沒有生出一點兒質疑,在很多時候譚嘉兒要比她更冷靜,也更有主見:“嗯,你開心就好了。”
“你呢未已,你開心嗎?”
“我?”商未已不知道譚嘉兒為什麼會有此一問,難道她已經知道了什麼嗎?這麼一想,她的右手本能地收回來,卻被譚嘉兒一把抓住,沒了那對玉鐲,她總覺得這條手臂似乎輕了一點兒似的,怎麼放怎麼不自在。在譚嘉兒的手下,那條布質的腕飾比起鐲子來實在遜色很多。
譚嘉兒把手上的一串松香石手鍊擼下來套在商未已的手腕上,“未已,要不咱們倆在網上聯名租個男人吧,輪著用,要怎麼滴就怎麼滴,嘿嘿,咱們錢多的時候還可以換人,多好玩。”
商未已心中忽的一暖,這就是譚嘉兒的好處,她知道她的一切,也幫她守著那一切,永遠假裝不知道,永遠用最簡單的方式表達自己的關心。
譚嘉兒很誇張地瞪大了眼睛,對商未已說:“你不要這麼看著我,我會誤會你喜歡上我了,哈哈。”
商未已也跟著笑,卻在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罷了,譚嘉兒的話雖然聽著輕浮其實句句在理,這些年,不管是她也好譚嘉兒也好,無不被自己圈禁在解不開的結裡面。分開這一段時間,她和她都經歷了某些難以言說的鉅變,譚嘉兒終歸比她勇敢,至少她努力了爭取了,也放開了,而自己呢?難道要花一輩子的時間去緬懷那些過失嗎?
不能改變,至少可以嘗試新的開始,對別人放手,亦是放自己一條生路。
商未已總是在某些不應該的時候神遊天外,不言不答,好似心不在焉,祁萇楚曾經因為這個心生惱怒,可是譚嘉兒卻對這個習以為常。此刻她扭頭看著窗外,突然撲哧一聲笑了,朝窗外抬抬下巴道:“瞧我看見了誰?我們要不要過去找點兒樂子?”
商未已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馬路上鄒馳和那個曾經被他稱為“真愛”的姑娘蕭瀟,不知道為什麼事正在拉拉扯扯的。婚姻就是這麼一件掃興的事,不但把純情的白雪公主變成了惡毒的王后,也把溫雅良善的男人變成了花心的情種。
“算了,免得別人說我們惡毒。”
譚嘉兒拿手做扇子扇了扇一直縈繞在鼻尖的炸雞塊味,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