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現實,手摸摸兒子的頭,再一次地告訴自己,他已經死了,怎麼可能還在世上?再一次往前走,她牽著兒子的手,望向那邊的年輕男子。
那男子轉過頭來,微含著不容接近的冷淡,目光落在她身邊兒誠誠身上,慢慢地落在她的身上,那目光裡瞬間似乎掠過一道寒光,快得讓她來不及捕捉,以為只是她自己的錯覺。
“是你的兒子?”
冷淡的聲音落入她的耳裡,恍如一層薄薄的冰霧矇住她全身,冷得她幾乎打了個寒顫,這是羅伊?羅切斯爾德,把她炒魷魚的傢伙!
一想到這個,她什麼冷意都全消,一下子怒火竄滿全身,不馴地瞪向他,“怎麼了,是我兒子,怎麼了?”她的兒子,她的寶貝,怎麼了?
“你的兒子?”羅伊?羅切斯爾德盯著她無畏的樣子,薄唇角帶著一絲嘲諷的味兒,卻是蹲*對著她身邊的誠誠,弄亂他的小紳士頭,“小胖子,這真是你的媽咪?”
小孩子也是有自尊心的,就算是知道自己肥嘟嘟的,可還是不願意聽到別人這麼說他,胖胖的臉一下子皺得跟鹹魚幹一樣,往*媽後面退了去,躲在後面,褐色的眼睛盯著他,滿是不悅。
所謂母子連心,她瞅出小傢伙不願意聽別人說他“胖”,把小傢伙擋在身後,孩子再醜也是自家的孩子,她的孩子不醜的,要是她家孩子醜,那世上就沒有好看的孩子了,只是胖了一點而已。
“不許說他是小胖子!”她火氣極大地瞪著他,這個可惡的人,剛才炒了他魷魚,這會兒又來地打擊她兒子,新仇舊恨加一起,讓她不恨都難,咬牙切齒地瞪著他,“你算個鳥,居然說我兒子是小胖子?活膩了?”
如果她這時候能看下一眼她自己,那麼請相信,她自己一看就知道自己學了陳意謙那副流氓樣子,可是她沒有注意到,反而一手指到羅伊?羅切斯爾德的面前,那樣子,袖子捲到肘邊,一副想找人幹架的樣子。
羅伊?羅切斯爾德的眉頭微皺,眼裡的冷光至始至終都沒有消失一分,無視她指到面前的手指頭,“上班時間與情人*,又把兒子帶到上班的地方來?”
不是問句,這是肯定的指責。
她一時被咽得無語,要不是她沒有地方讓兒子去,也不會把兒子帶到上班的地方來,不過,這確實不合宜,上班的地方又不是託兒所。
她可以說羅伊?羅切斯爾德誤會了她與陳意謙之間的事,那麼兒子的事,她沒話可說,是她做錯了,人家炒她魷魚也沒有過分的地方。
“媽咪,*是什麼東西?”
誠態特別好奇,他一向是個好奇寶寶,不知道的就會問。
惠蘇瑩還真是給問到了,讓她跟這麼小的孩子解釋“*”的意思,真是為難,瞅著兒子滿臉希冀的表情,還真是有些為難。
沒有得到答案的誠誠使勁地扯扯她的衣袖,沒一會兒,還晃盪起來,像是在要糖吃似的。
“我現在不是你的員工,沒有必要接受你審問犯人似的態度!”人家沒有好臉色,她也一樣,裝冷臉,誰都會,又不是他一個人的專利,“誠誠,跟媽咪回家,媽咪研究了好久,做紅燒肉給你吃。”
“媽咪做得很難吃。”誠誠眨巴著眼睛,有些提不起興致,甚至都有些嫌棄她的手藝,胖胖的小臉滿是糾結的模樣,“還是吃別的吧,媽咪做蕃茄炒蛋吧,雖然媽媽這個星期已經做過四次了,還是吃這個吧。”
他一邊說一邊打哈欠,眼睛慢慢地眯起來,一副很困的樣子。
小孩子最經不得困,睡意一上來,就想睡,雙手抱住她的大腿,粘在她身上似的,不肯放開。
小孩子的話最直接,可是傷到了努力研究各種菜式的惠蘇瑩,她訕訕地闔上嘴巴,決定以後不在兒子的面前說自己要做什麼,等做好了,再端出來,只是,她好象聽到一點意外的聲音,那聲音讓她連忙抬眼瞪向羅伊?羅切斯爾德。
他站在那裡,沒有動過一步,眉眼間的冷淡從未消逝過,彷彿那人突然的聲音不是出自他的口中,是她自己的幻聽。
可真的是他嗎?
她對此覺得很有壓力,一個冷淡得跟冰塊的人,怎麼能指望他發出那麼人性化的聲音,果斷地認為是她自己出現幻聽。
彎腰抱起兒子,才五歲的兒子,分量已經不輕,讓她抱起來挺吃力,每每抱起兒子的時候,她才會意識到自家兒子好象有點胖,決定從明天開始讓兒子遠離高熱量的垃圾食品。
“不見了。”她這麼說的,直接地從羅伊?羅切斯爾德的身邊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