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跟江澈比起來,江澈的心要更硬一點,聽著惠蘇瑩出事,只露出一點驚駭的神色來,沒一會就鎮定下來。
他還真是沒那種狠硬的心,收回視線,見著李大木還在動著肥厚的*,在罵罵咧咧,那著一雙手工精製的鞋子的腳就橫踢過去,饒是李大木身上肥肉一大堆,分量極重,還是讓他踢著滾了一下。
他踩著腳步過去,一腳就踩向他的胸口,惡意地在他胸口以鞋跟為支點,左右地轉來轉去,腳下的李大木那脹得通紅的臉,一下子刷白,豆大的冷汗從面板裡如雨後春筍地冒出來,足見他有多疼。
“人呢?把人弄哪裡去了?”陳意謙到是不松腳,指間夾著雪茄,目光沒有對著李大木,對向那裡坐著的江澈,腳下又是狠狠地一踩,聽見肋骨斷裂的聲音都面不改色,“人呢,把我們的大小姐弄去哪裡了?”
付虎被那陳意謙一踢,踢得不輕,蜷縮在那裡,目光裡充滿了怨毒,那樣子恨不得暴跳起來,把陳意謙給一刀捅了,幾個兄弟之間,他算是最圓滑的,呂剛唱黑臉,他唱白臉,兩個配得天衣無縫發。
今天,他已經落入陳意謙與江澈的手裡,自知是沒什麼好果子吃,骨子裡的那分陰就亮了出來,眼睜睜地看著李大木被硬生生地踩斷肋骨,什麼話都沒說,彷彿那個人與他無關,一點關係都扯不上。
呂剛更絕,索性就閉著眼睛,充耳不聞,這來之前還稱兄道弟的,這會兒,誰也不是誰的誰,“這事兒跟我無關,李大木一人作的主,你問他吧。”
末了,他還火上燒油地加上一句,大有點兒那麼“死貧道不如死道友”的味兒。
只是——
陳意謙,別看他這人脾氣不行,可那是最重義氣的,當下又重重地踩去李大木,腳下的力道絲毫沒有放鬆的半分意思,指著在旁邊的阿信:“老子見這種人,還真是汙了老子的眼,還不把人拖出去,怎麼處理不用老子教你吧?”
阿信在他身邊早就是對什麼事都看在眼裡,一吩咐就知道怎麼辦,就指著手下的人,趁那兩位人發出驚恐的聲音來之前,就把他們的嘴給堵了回去,堵得嚴實,發不出任何聲音來,往那大編織袋裡一塞,就讓人抬豬仔一樣給抬了出去。
這一幕,讓李大木的心跳都差點停止,年紀大了,膽子就小了,哪裡還來的年輕時那種血氣方剛,胸前斷了幾根肋骨,疼得他根本就支撐不下去,吃力地張開嘴,裡面全是血,他哪裡還顧得上這個!
“在七號碼頭的貨倉裡!”
才逼出話來,有人比陳意謙的反應更快,那就是江澈,他一手將手裡的方杯擲向李大木,堅硬的方杯砸得李大木頭破血流,經受不住地兩眼一翻白,暈了過去,跟死豬一樣。
銷金窟的地下停車場突然湧出十幾部車子,直直地朝著七號碼頭過去。
夜晚的海風迎面吹過來,透著一股腥鹹的味兒,屬於李大木的貨倉大門往兩邊敞開著,裡面燈火通明,沒有人影,地面裡漾開著好大一堆血跡,紅褐色的,已經乾涸的樣子。
“姐——”
聲音淒厲,這是江澈的聲音,跪倒在血跡邊,似失去相伴的母獸般,發出撕心裂肺般的聲音,震動了七號碼頭。
陳意謙也不遑多讓,盯著那一攤血跡,狂亂地吩咐著手下的人:“快找,都給老子去找,都愣著做什麼?還不把人給老子找出來!”
正文 第七章
貨倉裡一眼就能望到頭,裡面空曠得很,甚至見不到任何能阻擋視線的障礙物,根本沒有任何人容身的可能性。
地面裡的一攤血漬無限制地眼前放大,越放越大,張狂地堵住江澈的視線,眼裡一片猩紅,竟浮現一絲瘋狂,薄唇勾起殘忍的弧度。
“讓他們全去陪你吧!”
是最後的喪鐘,最後的催命符,帶走所有的驚叫聲,地面的一攤血漬無言地、靜悄悄地待在那裡,似在等待最後的審判。
夜很深,夜很沉。
沒有聲音,彷彿連呼吸聲都給遮蔽在喉嚨底,不敢發出半點聲響,只有迎面頁來的海網捲起耳邊的半長髮,凝固著他的臉,讓似雕像般地站在那裡,靜靜地瞅著平靜的海面。
一片黑暗。
海水沉寂,似死水一般。
他盯著海面,似要從深深的海面看出些什麼來。
海面依舊平靜,輕輕地拍打著岸邊,不濺起一絲浪花,似乖巧的孩子般,無法理解他眼底的哀痛,鮮活的生命突然間就消失,消失得那麼倉促!
與她一起消逝的還有他們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