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暗夜裡佈滿夜空的星子都不如她的眼睛閃亮,不過,又瞬間被烏雲給遮擋,亮光一下子都黯淡下去,顯得有一些焦急的樣兒。
“那個,以後再說吧,我兒子快到了,我得去機場接他。”
她低頭一看腕間的手錶,年代久遠的手錶,彷彿是鐫刻在她心裡的,一個永遠的痕跡,怎麼都洗不去,廉價的手錶,之於她,已經是最寶貴的財富,那時候,她和他都天真年少!
不,也許天真的只有她一個人!
心很疼,她永遠都沒有辦法接受,她的阿澈,她的阿澈,竟然是傷她最深的人,算計她最深的人,傷,永遠都沒辦法癒合。
“我送你去!”
她的手被拉住,轉過頭,褐色的眼睛落入她的眼裡,彷彿瞅見那俊美的少年站在她的面前,使勁地搖搖頭,她默默地告訴自己,這個人不是江澈!
真的不是江澈!
不是她的阿澈,她心裡的阿澈,會柔柔地喊著她“姐”的阿澈,他已經死了,死於車禍,或者,她更想說,她的阿澈早已經死於更早,在他開始算計她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他不再是她的阿澈,那是一個陌生人,狡猾且惡毒的陌生人,讓她苦苦掙扎,怎麼都逃脫不開。
“不用了,我知道機場在哪裡,往哪裡去。”
她又不是不知道通往機場的路,果斷地拒絕他的好意,那好意落在她的眼裡,竟奇異地與江澈的臉融合在一起,讓她差點呼吸停滯,揮開他的手,她決定保持距離。
然而,羅伊?羅切斯爾德不是個容易放棄的人,一臉的冷靜,似被雕刻出來的冷靜,手臂一往前,就把她給拉住,阻攔她欲獨自前往的念頭,“你知道那天,你兒子被人抓走時,在喊什麼嗎?”
兒子永遠是她心中的寶貝,任何一絲的傷害,這人世間的一絲陰暗,她都不想讓兒子去見識,讓他長在陽光裡,開朗地長大,不需要有任何的負擔。
“他說什麼了?”
她忍不住問出口,那一晚,帶著誠誠回去,母子倆一直睡到大中午,都沒有醒來過。
“他想要爹地,一個爹地!”
羅伊?羅切斯爾德想起那個小小的人兒趴在他的肩頭,胖乎乎的身子輕輕地顫動著,那是被嚇的,聲音裡帶著點恐慌,喃喃地念著有個爹地保護他跟*咪,許是那一次,讓他的心柔軟一些。
惠蘇瑩知道兒子的想法,可從別人的嘴裡說出來,有一種想到流淚的衝(動),是不是回國了,人的眼淚就會比較多?
她跟誠誠說他的爹地去了很遠的地方,兒子很懂事,除了開始時覺得幼兒園的小朋友由爹地送去上學,他困惑地問過一次,後來就再也沒有問過。
漫天的內疚瞬間淹沒了她,整個人都僵在那裡,不知道做什麼反應。
——————這幾天天氣太熱了,人都懶透了,哎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惠蘇瑩一直都知道誠誠缺少個父親,可她又能怎麼辦,難道說隨便找個男人結婚就成了嗎?要是那個男人虐待誠誠怎麼辦?
她覺得還是不放心的,對男人已經沒有信任感,曾經那麼信任的人,都會算計她,讓她怎麼去相信一個人?
愣在那裡,還是手機鈴聲驚得她回過神來,一瞅著是北條淮寺的電話,就連忙轉過身去接起電話,“你們到了嗎?”她強力地壓制住不穩定的呼吸,讓自己顯得很鎮定,沒有任何情緒失控的跡象。
“你在哪裡,是你來接誠誠?還是我把他送到你那裡?”
北條淮寺的聲音,顯得很溫柔,一如他的人給予別人的感覺,溫文爾雅。
她回頭瞅一眼那邊的羅伊?羅切斯爾德,見他微挑起眉頭,原本就冷峻的面容,此時顯得有幾分嚴厲,*抿緊,那線條充滿著凌利之色,讓她立即收回視線,當作沒有看見似的,低聲地講起電話。
她沒有讓北條淮寺把誠誠直接送過來,自然是自己過去接,把腦袋裡的失落與內疚感通通地*最底層,不想讓他們再冒出來。
“我送你去——”
羅伊?羅切斯爾德淡淡地開口。
她搖頭拒絕,而且說出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自個兒打的去,不勞你掛心的。”還沒有想到要不要接受他的提議,讓誠誠在兩年的時間裡有個爸爸,或者說她更在意的是若真應下來,誠誠要是對他有感情之後,如何是好?
惠蘇瑩沒有回頭,直接地走入電梯,自電梯門闔上,始終沒有抬頭看外面的人一眼,彷彿那外面的人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