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冷意,嘴角的笑意禮貌地揚起。
在長槍短炮爭先恐後地擠到他與陳意謙的面前,他示意記者們都停下來,淡淡的笑容透著親切感,“各位媒體朋友,明天第一集團會開記者招待會,澄清一下事實,第一集團已經將請柬發到各家媒體的手裡,還望各位拔冗參加。”
他這麼輕淡地一說,那些媒體記者們眼尖地就認出這位是北條淮寺,他的名早就爛熟於心,都紛紛地往後退開,將前路讓出來,讓他們兩個順利地走了出去。
“*,這幫破人!”陳意謙板起來的面孔一坐入車子便垮了下來,狠聲咒罵了一聲,習慣性地拿出精緻的煙盒,眼角瞥見一道冷光射過來,他悻悻然地將煙盒放了回去,“大小姐不在,開什麼記者會?這些人,可不好應付!”
他嘟囔了一句,覺得北條淮寺開記者會的決定有些不好,但卻強硬不起來,往後一靠,腿伸得直直的,這是輛寬敞的房車,沒有阻礙住他的雙腿,腳上蹬著手工製作的黑色靴子,整個人跟未開化的人種一般,充滿了野蠻的氣息。
都是他這雙手不好,看都沒看清,就將那麼纖弱的大小姐推上了那輛車子,全是他的失職,如果大小姐有碰到什麼不好的事,他決定沒辦法原諒自己。
“江澈還沒有訊息嗎?”北條淮寺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地問道,膝蓋間擺放著他的手提電腦,修長的手指在鍵盤快速地動著,跟彈鋼琴似的,淡淡地問了一句。
一聽到這個問題,陳意謙來了精神,自從利先生的訊息傳出去之後,江澈連個面兒都沒有露,這讓第一集團上下都有些困惑,不過,他的眼裡放出精光,“利先生說了,不讓他回來,沒必要知道他的下落。”
他這話說得無情,一點兒的舊情都不念,利先生那麼說了,他自然也是這個想法,第一集團是大小姐的,不是江澈的,江澈這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小姐,他還記得雙手碰到大小姐的那種感覺,纖細得似乎讓他一碰就會脆弱得倒下,不由得心一揪緊,雙手也緊握成拳,青筋暴裂。
“沒必要嗎?”北條淮寺冷冷地睨他一眼,又專注於面前的iPad電腦,小拇指按下回車站,看著郵件發出去,才收起電腦,“江澈與惠蘇瑩的關係極好,你不會不知道吧?”
他提醒著身邊的男人,對他向來用拳頭解決問題的行動力表示非常頭疼。
陳意謙煩躁地將往前上一揉,被他大手掃過的頭髮剛軟下去,待他的手一離開,就迅速地抬起頭,驕傲地面對著車裡空氣,瞪大了眼睛,一手急切地抓住北條淮寺胸前暗紅的領帶,立即受了一記冷光,他連忙放開,試著深呼吸了好幾下,才算有些平靜下來。
他還是有些不敢置信的樣子,望著北條淮寺,小心翼翼地從嘴裡擠出幾個字來,“你說、你是說、大小姐有可能、有可能是與江澈在一起?”他沒有說截走惠蘇瑩的就是江澈,而是用了“在一起”的字眼,實在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早上放冷槍的人已經傷了我們好幾個兄弟,大小姐難道會眼睜睜地看著我們的兄弟倒下?”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輕,有些不太確定起來,宣佈了遺囑那天,他分明看見大小姐一下子難看下來的臉色,那感覺利先生給她的財產跟蒼蠅讓她吞下一樣難受,他當時還沒有多想什麼,如今一想,覺得心裡有些堵。
“這麼多年,你可見她有回來過?接過利先生的一次電話沒?”北條淮寺冷冷地瞅著他,目光像是在看一個沒有腦子的傢伙,“她突然回來,也不說接下第一集團,只與集團裡的老骨頭們關上門商量了一會,那些老骨頭,你去探過口風沒?”
“啪——”這會兒,陳意謙一拍自己的大腿,陡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這些老傢伙都沒有參加利先生的葬禮,還真是有些奇怪哪,都是跟著利先生一起混出來的,連送他最後一程也沒有,老子*了,他們到底是有達成了什麼協議嗎?老子完全想不出來大小姐究竟想做什麼?”
北條淮寺見還不是無可救藥的樣子,目光裡的苟刻之色淡去一點,卻是沒費心思去點醒他,淡淡地說了一句,“等著吧,明天會有訊息的。”
瞧他一副篤定的樣子,讓陳意謙看了,覺得很是礙眼,又拿他沒有辦法,這麼多年來的,因集團事務與他少不了打交道的,看著溫和有禮的樣子,背地裡的陰狠,讓他這個向來以強權說話的人,也不得不戒慎幾分。
既然不願意說下去,他也不問,車子已經回到利園,他下了車子,讓圍上來的兄弟們全都做他們自己的事去,一個人快步地上了三樓,這三樓向來是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