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姑娘不舒服麼?那便上車去淳于大夫那開幾帖藥,如何?”
“不勞煩宋管家了,不過是些女兒家的小毛小病。”冷芷清仍是婉拒。
宋威見屢勸不成,惱羞成怒,現出陰狠兇惡的原形來:“姓冷的,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不過區區一個青樓女子,擺什麼臭架子!我們家老爺看上你,那是你的福份!”說著便要動手。
御明霞素來好打抱不平,正要管閒事,卻被御熙風拉住。
“二哥,上次欺負桃夭的,好像就是他。”
“五妹,這次不要管閒事。”御熙風也認出了宋威,卻只拉著她不放。
那邊宋威一語不合,已動起手來,眾人只道冷芷清一介女流,必然吃虧,豈料她輕巧巧地側身一躲,便伶俐地避開了宋威抓過來的手掌。
“五妹,這位冷姑娘的武功,可比你高。”
御明霞心中歎服,嘴上卻不肯認輸,說道:“如果是我,早把這姓宋的傢伙料理了!”
“宋家不是平頭百姓能得罪的。”桃夭插了一句,又淡淡道,“各人恩怨各人了,殿下,公主,我們還是走吧。”
第六章 宿緣
宋威本身武功尋常,對付如桃夭這樣不懂武功的弱女子綽綽有餘,與冷芷清這樣武功比他高出不止一倍的女子交手,自是處處受制。
冷芷清並不想得罪宋家,只守不攻,任他怎樣出拳出掌,只一味閃避。
御明霞看得正來勁,任桃夭怎麼勸,就是捨不得走。
宋威久鬥不下,一抽身,竟在馬車中取出刀來。
“好不要臉的傢伙!”御明霞看不順眼,便高聲嚷了出來。周圍圍觀的雖多,卻沒一人敢像她這樣直言不諱。
雙人打鬥,圈子越來越大,只見宋威一刀砍過去,冷芷清側退幾步避了過,宋威剎不住刀峰,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眼看就要遭殃。
桃夭與那婦女離得近,當時見她危險,來不及思考什麼,使勁撲過去一推。
“桃夭!”御熙風與御明霞始料未及,想去救已太遲。
危急關頭,竟有兩顆石子飛來,從兩個方向打中宋威,一顆打在他手腕處,一顆則打中了他的穴道,手腕吃痛,刀掉落在地,宋威愣了一下,整個人被定在了原地。
這一場變故,各人均鬆了一口氣,桃夭自來性子恬淡,猶如事不關己,神色沉靜,朝方才石頭飛來的方向望去。
“狀元爺!”其中一人在京裡頗有威信,一些百姓認出了他來——南宮銳;另一人,卻是剛才在兵器行遇到的龍軒然。
“多謝二位救命之恩。”桃夭垂首以謝。看著南宮銳的時候,她想,這究竟是巧合,還是緣分,每當她遇到危險的時候,總是南宮銳出來相救。
龍軒然見她平安,對她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爾後與隨從離去,須臾間消失在人群中;南宮銳亦對桃夭頷首一笑,朝宋威走去,問道:“還認得我嗎?”
“認得,認得。”如果宋威此時穴道沒有被點,定是磕頭如搗蒜。
“你們宋家雖有權有勢,但京城是天子腳下,也不是任由你們胡作非為的地方!”南宮銳訓斥過後,轉頭對自己的隨從道,“信義,將他送到縣衙去。”
眾人見此事告一段落,惡人得逞,各自散去。冷芷清攜了小蘭對南宮銳道了謝,也回了邀月樓。
“二殿下,五公主,你們怎麼在這裡?”直到再無旁人,南宮銳才問道。
“我們從太子府回來,正要回宮。”御熙風簡短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南宮銳點點頭,不再追問。
天色漸變,烏雲密佈,一場大雪呼之欲出,一道閃電劈過,宋威拴在牌樓旁邊的馬受了驚,揚蹄直奔,整個牌樓竟給它拉著往地上倒去。
“快逃!”人們紛紛四處逃散,桃夭與御明霞站在牌樓最底下的位置,御明霞身懷武功,足尖一躍已逃開很遠。桃夭不懂武功,避猶不及,忽覺有人攔腰一抱,整個人輕飄飄地飛了起來。
偏過臉,南宮銳的臉很近地映入她的視線。
這是第一次,她和南宮銳離得這樣近。桃夭覺得整個人彷彿懸在空中,他抱著她,旋轉,再旋轉。她的眼中只有他,而他的眼中亦只有她,兩個人的頭髮絲絲縷縷地糾結在一起,像是永不分開。世間萬物,全如虛無。
她多希望一直一直就這樣,不要停止。南宮銳輕輕落了地,放開桃夭。桃夭兩腮飛上雲霞,*。
“謝謝南宮太傅。”桃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