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黃葉飄零。
一葉落而知秋,這 麼 快‘炫’‘書’‘網’,草木又將凋零。我與忘嗔與忘喧閒聊幾句,問他們年歲家鄉及為何出家。
原來,她們兩人一個是自幼被老尼收養,取法號忘嗔;另一個,則是自幼被賣首席大戶人家為婢,不堪凌辱逃出,困至親均已不在人世,便在靜水庵出了家。
她們的命運,竟都與我相似之處。這樣的相遇,是冥冥之中的安排,還是一個巧合罷了?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再深的緣分也有中斷的那一日。
靜水閹容得下忘嗔與忘喧,卻不是我的避風港。我的人生,還須自己去面對。
我起身去禪房,向老尼作辭。直到臨走前,我才詢得她的法號:無塵。她的心中原沒有 塵。
我整頓衣裝,作了決定。我要去問清楚,沐晨桀。我要弄清楚那個曾和我刻骨銘心,深愛過的男子,他是否已將我從心目中摒除?
我既然有勇氣從雪洲 他到淮西,又何懼問他一句話?
我要問他一句話。
結局一 緣滅
一身男裝的我 因為昨日才登過門,被那名家丁只一眼便認出來。
我想象了很多次自己出現在沐晨桀面前時的樣子。要麼激動,要麼瘋狂。卻沒想到,只是淡然淡然得像現普通不過的朋友。
他的新娘,那個自小與他訂親等了他多年的女子,站在他的身邊。她不及我這般清麗無雙,也不及沐若薇秀美絕倫,生得算眉清目秀,卻算不上美人。
然而我站在她面前,整個人算灰下去。她的臉上籠罩著幸福的光環,使她平凡的臉看起來光彩照人。身體雖是清瘦,倚在沐晨桀的身旁卻自有小鳥依人的姿態。
沐晨桀,舍下了我,拋下了夏初,卻在自己的故鄉,娶了別人。
“恭喜二位。”明明心裡在滴血,我還強笑著。
沐晨桀清俊的臉上沒有情緒,話音無痛癢地好像我對他而言只是路人。“謝謝。”
這一句,恐怕是出於禮貌才作答吧?我心中一酸。那麼多的往事,原來都只有我一個人忘不了,那些過往,痴傻如我,才會放不開。
來時帶著滿懷的憧憬,離去時,卻是心如死灰。是時風起雲去湧,豪雨如注,我仰起臉走在雨中,分不清臉上是雨是淚。
隱約聽到身後有女子的叫喚,我沒有回頭,也不願回頭。
再次停駐在靜水閹前面的時候,我叩了叩門,隨後對出來開門的無塵師太說道:“師太,請收我為徒。”
“姑娘,你想清楚了嗎?”無塵師太走到我身旁,以傘為我遮擋大雨。
我從容平靜道:“師父,那求不得的,請你教我放下。”
“孩子,佛會渡你的。”無塵師太將我攙入庵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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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靜水庵。
一道晨曦透過窗臺斜斜地投照在慈寧的佛像上,折射出幾縷柔和的光芒。
我靜靜地跪在佛像前。衣皓勝雪,發垂似瀑。翦水雙瞳裡看不出一絲情緒浮動。
“孩子,你真的想明白了嗎?”身後,手持剃刀的無塵師太柔聲問。
“我對塵世已無眷戀。”我婉靜地答。
是的,沒有眷戀了,再也沒有了。他沐晨桀既娶了別人,我心中已無他,而夏初,自有我父王母妃好生照顧,我再沒什麼放不下。
前塵往事,如畫卷般,一頁一頁,在腦中翻展。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我默默地告訴自己。
一顆粒淚緩緩自眼中流出,沿著臉頰,滴入我的唇畔,有苦澀的感覺。這該是最後一次流淚了,從此後,我將是一個無情,無笑,無淚的人。
任由淚痕慢慢幹去,我輕而堅決地說:“為我落髮吧,師太,我不後悔。”
無塵師太左手捋起她的幾縷長髮,右手的剃刀徐徐落下。
“桃夭,不要!”一聲沉重的、熟悉的呼喚聲從後面傳來。
這一定是幻覺吧。此時的沐晨桀,新婚燕爾,哪裡有空來理會我這個舊情人?更何況,我連情人都算不上。
“師太,讓我和她說幾句話,可以嗎?”他懇切地請求。
只一剎那,無塵會意,悄然退去。
我依然沒有回頭。即使不是夢,她不願,也不能回頭。斯人已是他人夫,又何必讓另一個女子承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