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終於出現。他彷彿一下感覺出了兩人之間的火藥氣氛,三兩步走到江天琪面前,拉他坐下,對湮婷婷說:“湮總,小江還不懂事,你多包涵。”
江天琪聽了,有些驚訝地抬頭,問:“你是廣告公司的老總?”
湮婷婷捋了捋頭髮,高傲地看了這個男人一眼,說:“是的。我叫湮婷婷。”
這種情況對湮婷婷來說也不是第一次發生。她保養得體,而且長相顯得很小,所以經常有人誤以為她只是廣告公司打雜的。
誰知江天琪的後一句話卻讓湮婷婷火冒三丈:“我聽說廣告公司的老闆已經很老了。”說完,他還用他的電眼看了看湮婷婷,嘴唇居然有了笑意。
湮婷婷很想反駁,或者大罵這個傲慢的男人一頓,可是,她看了看旁邊已經很尷尬的經紀人,還是很有涵養地決定得饒人處且饒人。
她索性把江天琪撇在一邊,自己和經紀人商量起最終的策劃。江天琪居然也真的很沉默地坐在旁邊,沒有再說話。
商量完成之後,湮婷婷往江天琪那邊看了一眼,想確定一直沒有說話的他是不是睡著了。可是一轉頭,她對上地卻是江天琪專注的眼神。
湮婷婷有一絲心驚,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在看什麼。
她當時還想,以後一定把他打入黑名單,再也不要接這種藝人的宣傳策劃了。
第二次見面,也算很有緣。
那時是湮婷婷前夫的生日。湮婷婷的前夫是當時鼎鼎有名的電子業的新貴,生於豪門望族。當年兩人結婚也是《炫》因為利益關係,感情基礎《書》十分淡薄。後來這個前夫《網》在湮婷婷懷孕的時候在外面拈花惹草,湮婷婷心鬱成疾,最終流產,兩人離婚。這件事情當年鬧得沸沸揚揚。到現在,應該已經過去許多年了。
也許這個前夫覺得往事已經過去,又或許有別的想法,他居然非常厚顏無恥的給了湮婷婷一張請帖,邀請她參加自己的生日晚會。
湮婷婷受到請帖,心裡早就不再難受,只是覺得十分好笑;可是仔細想想,反正什麼都過去了,去一趟也沒有怎樣,而且,說不定在那裡還可以拉幾個客戶。
於是湮婷婷決定當晚盛裝出席。她把很久都沒有穿過的露背晚禮服拿了出來,化了一個超級精緻的妝容,一個人來到了現場。
沒有想到,晚會現場,居然看到了江天琪。
他是當晚最重要的表演嘉賓。湮婷婷進場時,他正在臺上唱歌,歌聲悠悠,深情款款,惹得臺下眾女性嘉賓心花怒放。
湮婷婷聽了幾首歌,覺得有些累,想去走廊歇歇。剛到走廊,卻在那見了她的前夫,身邊沒有看見他現在的妻子。
湮婷婷繞過他,忽然覺得沒有了待下去的興致。可是,那位前夫卻不讓她走人,而是追上來,對湮婷婷說:“婷婷,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湮婷婷聽了這話,心中一陣惡寒。
她想起了自己懷孕的時候,正需要丈夫關懷,可是卻在電視上看到了他招蜂引蝶的新聞。那時候,她本來身體就虛弱,吃的也不多,卻吐了整整一個晚上,把身體裡的所有有營養的東西都吐了出來。她還想起了,由於自己情緒波動過大,胎兒流產,那個幾個月大的血胎被自己捧在手中,她差點沒有瘋掉。她還記起來,自己今後有整整一年,都在神經回覆中心療傷。
湮婷婷冷笑了一下,說:“我們從來都沒有開始過,所以談不上重新。我這回來,就是給你個面子,以後,別再發這種無聊的請帖給我。”
湮婷婷轉身離開,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繞過牆角,發現一個人在抽菸。
她當時淚眼朦朧,沒太看清那人是誰,卻也沒管什麼,往那人身上一靠,半天說:“喂,別抽菸了,陪我去喝酒,怎樣?”
那個人聽了,彷彿也沒有多驚訝,把煙滅了,扶著湮婷婷就走了。
到了酒吧,湮婷婷一杯杯的威士忌在狂喝,喝了狂吐。
湮婷婷自己在醉生夢死中都覺得,自己現在,是人生中最狼狽的時候:一身華服,頂著一個已經被毀的妝容,頭髮亂得要命,還在不停地喝,不停地吐。
後來,湮婷婷覺得自己好像被某個人帶走了,但是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哪裡。
也是到第二天,湮婷婷一個人在酒吧的客房醒來,開啟電視,看娛樂新聞,才知道,昨天陪自己喝酒的居然是江天琪。
新聞鋪天蓋地,湮婷婷躲在酒吧躲了整整兩天,還是靠湮家的保鏢,才逃出了狗仔隊的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