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日子過。
“藍兒,青兒,我嫁到張家後,若是不能被丈夫疼愛,必定會孤苦終身,所以你們一定要仔細的幫我打聽,這個張默翟喜歡什麼,看重什麼,最佩服什麼人,最討厭什麼事,摸清了他的愛好,我們對症下藥,這樣才能保全老爺和太太,也才能保全我自己。”說到這裡,我拉住兩個丫頭的手,再次拜託道:“我不好出門,這事兒就交給你們了,打聽得越細越好。”
兩個丫頭也是乾脆利落的,答應我之後立刻就出門去了。至於他們是怎麼打聽的,我不管,丫頭僕婦中的訊息傳遞,自然有他們的方法。而我則趁兩人不在的空隙對我自己做了全方面的自查。首先是我對著銅鏡仔細觀察了自己的外貌,雖然不像是現代的鏡子那樣清晰,但是隱約也可以看到我的身體十分的纖弱,娟秀,想來也是有幾分姿色的吧。恩,至少不用減肥了。
我對著鏡子臭美完後,立即開始在屋子裡翻箱倒櫃。終於在一幅畫軸上看到了寫著林有思的落款,至此,我終於知道了自己的名字。我苦笑,林有思,吳所思,我們的名字還真相配呢。確定了名字,我又開始犯難,老爺和太太的名字,我不知道,也不能跟人問,還有就是我現在的生日,這些東西雖然不會有人刻意問,但是一旦被發現不知道的話,那太可疑了。
我在書櫥裡漫無目的的翻找,每本書都拿出來翻翻又放回去,腦子裡飛快的盤算,我應該找誰來問問我爹孃的名字、生日,我家裡還有那些親戚等等。我腦子裡胡思亂想著,一不小心腳下沒有站穩,我雙手亂舞,慌亂中想抓住什麼,卻還是砰的倒在了地上。我摸著生疼的屁股,埋怨道,瘦了就是這點不好,太疼了。拿起手裡的東西一看,又是一本書,我見左右也沒人,乾脆就在地上坐下,拿起那本書無聊翻著玩,一錯眼卻見書裡夾著一張粉箋。
我拿起那張粉箋一看,不過巴掌大的紙上寫著一首詩,我不大認識這些字,勉強認出寫的是什麼“人生若是初相見,何必西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彩箋皺皺巴巴,想來是曾經沾過不少的淚痕。這必定是林有思的情郎寫給她的了。聽說有思與人定親的訊息,這個痴情男子於是送來彩箋責備,林有思兩難之間不知落了多少眼淚,最後才有了違抗父母被罰,接著又偷跑出去的魯莽舉動。
可是,為什麼她要自殺呢?是想以死表明心跡,還是兩人相約殉情,若是殉情,為什麼只有林有思被救,那個男人呢?林有思一個長在深閨的小姐,接觸的男人有限,能見到她,並且傳遞私情的,會是誰呢?
到了晚間,藍兒和青兒兩個丫頭總算是回來了。我匆匆吃了飯,打發小丫頭們出去守著後,主僕三人便關起門來說八卦了。
藍兒年長,所以由她先說,藍兒清了清嗓子,又端了端坐姿,這才開口道:“姑娘,我和青兒今天分頭打聽,我問了在張府做事的表姐,她閨女如今在內院當差,我得到的訊息是這樣的,這個張公子性情古怪,有時候謙恭有禮,有時候又專橫跋扈,心情好就算是個乞丐也能折節下交,若是碰上他不高興,管是有臉沒臉的,通通都能讓人臊一鼻子灰,因他在外面風光,所以在小節上李太夫人和張老爺都不管他,簡直是個混世魔王!”
我聽了藍兒的介紹,大致和我想象的一樣,又轉向青兒,青兒見我看她,於是也說道:“姑娘,我今天去了那些個公子們愛去的酒樓茶館,張家和咱們林家如今這事,滿城風雨,大家都在議論,都在為張公子抱屈,說張公子一表人才文采風liu能文能武,是長安京裡的大才子,說小姐,說小姐……”說到這裡,青兒難以啟齒,我知道不是什麼好話,也不在意,在我的連番催促下,青兒才繼續說道:“說小姐不知好歹,連張公子這樣的人都不嫁。我還聽說那個張公子,為人風liu不羈,在青樓楚館有不少的紅顏知己,小姐,還是算了吧,您嫁過去會被他們欺負死的。”
我騰地站起身,斬釘截鐵的對兩人說道:“以後再不要提算了的話,難道就任由張家欺負父親和母親不成,這事因我而起,我再不能讓爹孃受半點委屈!”其實,我雖然說得義正言辭,但是打的主意卻是早早離開林家,免得到時候與老爺和太太相處久產生了親情以後難以脫身,而且在林家,被人識破身份的可能性很大,裝失憶這樣老土的橋段,我實在用不出來。還有一個考慮就是,林有思的情郎,現在不知道是誰,身在何處,萬一以後找了過來,豈不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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