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嗎?”姚雨雙沒有理會石偉祺那虛偽的笑容,捏緊手指,開門見山的問,“向警方報案說我被拐的人是你嗎?”
“沒錯。”石偉祺肯定地回答,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姚雨雙震了一下,她沒有想到石偉祺會回答得這麼快,低下頭去,她咬住嘴唇,忍住內心的絞痛,悲哀地說:“當初要我離開的人不是爺爺嗎?也許您已經忘了,但我記得很清楚,爺爺說要我從這個世界上永遠地消失。事到如今你又為何要將我找回去?就當石冰旋已經死了不就好了嗎?為什麼又要將我帶回石家?爺爺明明就那麼討厭我不是嗎?”
石偉祺的身子顫動了一下,他有些動容,有陣憂傷從他的臉上橫掃過去,但很快地他便收拾起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擺出一副冷漠的樣子冰冷地凝視姚雨雙:“再怎麼討厭你也是石家的血脈,你的身體裡流著石家的血就必須在石家生活下去,就算要離開也必須經過我的允許。”
姚雨雙愣著,淚水洶湧著衝出眼眶,她絕望地垂下頭去:“要怎麼做?怎麼做才能放過他們?”
石偉祺的眼神微微一凜,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琥珀色的香檳蛇似的沿著杯壁優雅地滑了一圈,他凝注杯子裡的美酒,唇角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很簡單,無條件回到石家,做回石冰旋。”
姚雨雙冷笑一聲:“比我想象得要簡單多了,沒錯,這才是爺爺的作風,永遠那麼冷靜,冷靜到近乎不近人情,即使對方是您的孫女。”
石偉祺怔著,眼睛驟然張大,想發火,卻壓抑著自己的怒氣,這使得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扭曲。
“直到今天我也沒有忘記自己的過錯。”姚雨雙繼續說,她知道她在玩火,卻沒有辦法停住自己的嘴,“十年前,我的痛苦您從來就沒有看到,您從來就沒有想過您失去了兒子和媳婦,可同時我也失去了我的爸爸媽媽,我的痛苦不比你少,可是你什麼都看不到,所以我的離開只是為了贖罪,在躍進海里的那一刻,我的心也跟著死了,是這對善良的夫妻收留了我,在他們身邊我才能感覺自己活著,被需要著,因為受了他們的恩惠,所以現在我也要將這些還給他們。”說著,她抬起頭來,眼睛裡已經多了一些堅毅的光芒,“我做回石冰旋,無條件地服從爺爺,只是從我做出選擇的這一刻開始,我所有的快樂、感情、做人的尊嚴也一併被拋棄了,從這一刻起我只是個對爺爺惟命是從的機器而已。”
石偉祺的眼睛張得越來越大,顯然他已經到了發火的界限,但他拼命剋制著自己的怒氣,努力擺出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瞪著姚雨雙:“很好,作為石家的子孫只需要服從,再多的感情都是多餘。”他說,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感情,“接下來你有很多事情要做,首先就是做好準備參加明天天的記者會,在媒體面前宣佈你石冰旋的身份,至於那天的發言稿我明天會派秘書拿給你。”
姚雨雙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眼神變得越來越冰冷:“明天開始你也有很多事情要做,首先就是到警察局去銷案。”她不甘示弱地回嘴道,“那麼今天我就先回去了,石偉祺董事長!”她冷冰冰地說,轉身走出了房間,房門關上的剎那石偉祺再也抑制不住胸口的疼痛,他倒退一步,用力地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杯子從手中脫落,香檳灑了一地。王永偉看到石偉祺臉色蒼白的模樣連忙從床頭櫃裡拿出藥來塞進他的嘴巴里,再急急忙忙地倒水幫石偉祺把藥灌了下去,一下下的輕拍他的胸口,經過這樣一番折騰石偉祺總算緩過勁來。
“老爺,您怎麼樣?”王永偉焦急地問,“我扶您到床上躺下。”
石偉祺點點頭,在王永偉的安撫下在床上躺了下來,轉眼看著窗外漸濃的夜色,悲哀爬上臉龐,他啞著聲音困難地問:“王管家,我這麼做是不是錯了?”
王永偉怔著,猶豫著,他咬牙握了一下拳頭,卻找不出一句可以安慰石偉祺的話來。
石偉祺悽然地笑著,痛苦地閉上眼睛:“我知道我的做法太過激,可是,我沒有時間了,那孩子,我虧欠她太多。”
姚雨雙在走廊上沒命地奔跑,淚水從眼眶衝出去,沿著面頰不斷地往後飛落,她也顧不得去擦,只是任由淚水打溼她的臉,跑到樓梯的拐彎處忽然伸出一隻手來捏住了她的胳臂,將她一把拉了過去。她大驚,轉過臉去,在淚眼朦朧之中看到王文昊一張焦急的臉。
“和爺爺談得怎麼樣?”王文昊急不可耐地問。
姚雨雙抽回胳臂,轉過臉,避開王文昊緊迫的目光:“我… …”她咬住嘴唇,痛苦地說道,“答應爺爺了,重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