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等著,當那馬桶車剛來,小太監趁左右無人,遞了張紙條給那收馬桶的師傅。
寢殿裡。
晉後一起身,就瞧見常貴跪在床前,“你這是怎麼了?”她詫異地問道。
常貴叩頭道,“奴才欺瞞娘娘,犯下大罪!”
晉後有些不悅道,“你幹了些什麼?”
常貴道,“昨晚娘娘賜死那女子,按宮規,毒酒本該上鶴頂紅,但奴才怕因此惹兩位殿下與娘娘離心,擅自換上了‘生別離’,現那女子經太醫救治,仍還活著!”
“什麼?”晉後怒道,“你好大膽子,竟敢擅自作主?”
常貴老淚縱橫道,“奴才在宮中多年,自知此次犯下大罪,也不敢求娘娘諒解!只是奴才侍候娘娘和二位殿下多年,深知娘娘與兩位殿下母子情深,而那女子,亦為兩位殿下所鍾愛。昨日娘娘盛怒之下,要處死那女子,本屬應當。但若是驟然處死了她,必惹兩位殿下心中不快,對娘娘有所怨恨。所以老奴幾經思量,這才擅自換上了‘生別離’,想著若是那女子選這毒藥,留她不死。卻又醒不過來,絕了二位殿下爭奪之心,也不至於怨恨娘娘。沒成想,也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那女子果真選了毒藥!太醫說她現在命是保住了,只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晉後聽後,皺眉沉思了一會兒,顏色和緩了許多,道,“你起來吧。”
常貴道,“老奴犯下大錯,不敢起身。”
晉後道,“哀家不治你的罪了。”她的臉上有絲淡淡笑意道,“哀家還要獎賞你,這事你處理得很好。”她親自上前扶起了常貴道,“昨晚哀家一時氣憤,也沒有深思熟慮,若她現在果真死了,二位皇兒必傷心得緊,尤其是慕遠,不知幹出什麼傻事來!現在那女子服了‘生別離’,雖活著,卻與死了無異,二位皇兒掛心她一時,不會掛心她一世,日子長了,終會淡了。常貴,你跟隨我母子多年,果然用心良苦。”
常貴擦拭著眼淚道,“娘娘能明白老奴的一片苦心,老奴縱是粉身碎骨,也是含笑九泉。”
晉後笑道,“好了好了,現在那女子就由著他們折騰去吧,咱們也不必費這個心了。上朝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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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遠把安寧帶回了自己的宮殿,放在床上躺好。他抱著安寧微溫的身體,眼淚落在了她的長髮裡,他輕撫著安寧蒼白的小臉,柔聲道,“寧兒,你醒醒,醒醒好不好?”
安寧緊閉著雙眼,再也不會應他了。
秦遠拿起她的一隻手,對著自己的臉打著,道,“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怎麼那麼混帳?我把你一人丟下,你千里迢迢來找我,這一路不知經歷了多少風雨,受了多少委屈,有人好心對你,我卻懷疑他們。即使我懷疑他們,我怎麼能懷疑你呢?你那麼單純,心眼又傻,若是,若是真遭遇了什麼,你是寧死也不會再來見我的!我是怎麼了,怎麼讓嫉妒矇蔽了心靈,讓幾句流言就挑撥得動手打你!”
他望著安寧的臉,那上面還有些淡淡的青痕,“這些,都是我打的,你一定很疼吧,你的心裡一定很難過,我答應過你,這一輩子要好好照顧你的。可我,我都幹了些什麼呀!”
秦遠把頭埋進安寧懷裡,哽咽了半天才道,“我,我整天纏著你……宮裡那麼多太醫,時常來請平安脈的,我怎麼從來就沒想起,要他們來給你請請脈。我都不知道,咱們早已有孩子了,第二個孩子……就這樣沒了,這全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
他懊惱得使勁捶著自己的頭,“你這些天有些挑嘴,總不想吃東西,我怎麼就沒想到宣太醫來給你看看呢?”
秦遠一時又道,“那天,當我看到你在大哥那裡時,看著你的眼睛,我一下就明白過來了,我知道之前錯怪你了。你根本不是這樣的人,你去大哥那裡,也是傷透了心的,對吧?二哥來的時候,我怎麼能說那些話呢?那些話是魔鬼才會說的,我怎麼說得出口,把你逼得吐血!寧兒,我,我當時一定是讓邪魔纏住了,才會那麼對你。”
他滿臉悲愴,輕撫著安寧道,“你當時,當時就決定要永遠離開我了,對麼?我怎麼那麼笨,任由你離開,怎麼一點不知道挽回?你心腸那麼軟,若是,若是我好好求你,你一定會原諒我的,對麼?還有,我們又有孩子了,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也會原諒我的,對麼?”他停了停,才道,“可是現在,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寧兒!”
他哭得不能自已,好半天,秦遠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把安寧放下躺好,給她蓋上被子,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長髮道,“寧兒,你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