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溫柔的笑道,“怎麼會?”
梁淑燕道,“所以我對自己說,一定要活下去,再苦再難也要忍,等著他來救我!我知道,他一定會再來的!”
安寧不覺暗暗讚歎,這女子年紀不大,卻有些膽色,她抬手反握著梁淑燕的手道,“你放心。就算拼著再被阿遠打一頓,我也一定幫你逃走!你是個好姑娘,不該在這宮裡受苦!”
梁淑燕衝她感激的點了點頭。
安寧一時想起,囑咐道,“你可千萬別把我捱打的事情傳出去,不要分他們的心,好麼?”
梁淑燕有些為難了,“可你都這樣了!”
安寧緊緊握住梁淑燕的手道,“你一定要答應我!我不過被他打了幾下,並沒有怎麼樣,他已經答應,再也不會打我了。對了,他昨晚還自己砍了自己一刀,向我認錯,他現在還是對我好得很,對嗎?”
梁淑燕抬頭瞧著她半晌不語。
安寧哀求的望著她,“我不能再拖累他們了!小弟若是知道了,一定會千方百計進宮來的,這太危 3ǔωω。cōm險了,阿遠已經有疑心了,下次他沒這麼好運氣的!若是他們有個閃失,我也活不成了!”她的眼睛裡已經有淚花在閃現,“我求你了!”
梁淑燕猶豫了半天方點了點頭。
安寧這才如釋重負。
梁淑燕的眼淚卻滑落了出來,“只是,太苦了你了!”
安寧溫柔的給她拭著眼角道,“我沒事的。真的……不會有事的。”
“二殿下!”素琴話音未落,秦遠就罵罵咧咧的進來了,吼道,“是哪個多嘴的奴才,把我受傷的事稟告母后了?給我滾出來!”
安寧忙起身迎了出去,梁淑燕趕緊擦了眼淚,也跟了出去,秦遠瞧見她倆,愣了一下,不悅的對梁淑燕問道,“你來做什麼?”
安寧道,“娘娘好心過來看我,陪我說會子話。”
秦遠不耐煩的揮手道,“行了,你回去吧!”
梁淑燕忙告退出去了。
“哪個奴才多嘴?沒人承認,那就各打二十大板!”秦遠又待發火。
安寧攔著他道,“行了行了,他們成天在宮裡服侍,哪裡有空出去多嘴?宮中耳目眾多,興許外人瞧見了,便去回稟了皇后娘娘,這也是他們的本分,有什麼好追究的?”她拉著秦遠坐下,親奉了杯茶到他嘴邊道,“別生氣了,先喝口茶。”一手執著團扇還給他?著風。
秦遠氣才消了不少,語氣也緩和了下來,“你還有傷呢,快坐下,怎麼能勞你伺候我呢?”
安寧道,“我沒事了。對了,皇后娘娘責罵你了麼?”
秦遠道,“母后方才把我喊去好一通訓斥,又叫太醫過來把脈看視,又重新上了藥。還說……”他瞧了安寧一瞧,卻不說下去了。
安寧笑道,“皇后娘娘是不是說,若是你再如此,就該責罰我了?”
秦遠笑道,“寧兒,你可真聰明。不過你放心,我寧願讓母后多罵幾句,也一定不會讓她來責罰你的。”
安寧道,“你昨晚也是太沖動了些,怎麼真就自己砍自己呢?幸好傷得不重,要不,今日皇后娘娘可沒那麼容易饒過我。”
秦遠一時又恨恨的道,“讓我知道是哪個奴才多嘴,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安寧道,“再說吧。你肚子裡的氣消了沒,餓不餓?我可餓了,還等著你吃飯呢。”
秦遠忙道,“你餓了怎麼不先吃呢?快傳膳!”
晚膳後,素琴端了兩碗湯藥過來,安寧皺眉道,“怎麼這麼多?”
素琴道,“這一碗是您的,另一碗是殿下的。”
秦遠接過他的藥,一口氣喝了。瞧安寧端著那碗藥,皺著眉卻半天沒動一口。
秦遠有些疑惑道,“怎麼了?”
安寧嘆了口氣,把碗放在嘴邊,勉強喝了大半碗,趕緊放下。
素琴遞上甜點,安寧拈了一塊含進嘴裡,半天才苦著臉道,“我不喝了,把這撤了吧。”
素琴道,“夫人,還剩小半碗呢!良藥苦口利於病,您就忍忍,喝了吧!”
秦遠笑道,“算了算了,夫人既不想喝,便不喝了吧。”
素琴猶豫了一下,才把藥碗給撤了。
秦遠笑道,“原來你這麼怕苦的。”
安寧微撅著小嘴道,“我自小最怕吃藥,小時都是孃親哄著喂下的。”她忽地又想起朱景先來,想起小產時,朱景先每日端著藥盯著她喝完,還喂她蜜餞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