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走去,安寧在後面拉扯著他的衣袖道,“行不行嘛?”
朱景先只覺頭又開始痛了,新一輪的討價還價又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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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府的管家可真是頭痛,他太陽穴上都絞了兩塊膏藥貼上了!老太爺一時想做件善事,怎麼象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先是義診,然後施藥,然後還要施糖,接下來,不知道還要施什麼!不過,這些倒還好辦,不過是讓家丁們忙得雞飛狗跳而已,他應付得來。
要施藥,大車的藥材已經拖了回來,他已經安排了幾個識字又精細的夥計開了藥房,照方抓藥。要施糖,他也立馬派人採購了回來,還抓了一批人按老太爺的吩咐,不停地在包裝紙上寫下“小蓮子贈”四個大字。
可是最要命的是坐診的大夫。只有羅小姐一個人。可老太爺和老爺已經來催過無數次了,要他想法把排隊的人疏散,這可怎麼辦?要做善事的是他們,可現在又不能讓這大夫太辛苦,可怎麼勸那麼患者回去呢?怪只怪無病堂名聲太響,羅小姐又太認真負責了,瞧過的人回去沒有不說好的,這可怎麼辦?看著這些病人懇求的眼神,他實在是狠不下心來。
但羅小姐實在是太辛苦了,從早晨到下午,一口飯都沒吃,光是喝茶,聽那倆丫頭道,連茅房都沒去過一次,她的嗓子已經開始沙啞了。
一大早排的人還沒看完,白天裡又陸續來了不少人,連搶搭的棚子都坐不下了,許多人就席地而坐等著。外面施茶的家丁們也累得不輕,一缸一缸的水一會兒就沒了,灶裡的火根本就不敢熄。他們威遠堡什麼時候這麼熱鬧過?
唉!可怎麼辦喲!老太爺和老爺的眼神越來越不耐煩了,這老管家在宇文府多年,什麼時候讓老爺們這種眼光瞧過?
老管家愁得在院子裡踱來踱去,把那地都快磨下去了一寸。
夕陽西下的時候,遠處忽飛奔回一匹棗紅色的馬,是大少爺宇文天牧回來了。他還沒進堡門,就瞧見門外裡三層、外三層擠滿了人。進了門,裡面那前廳前的長龍拐了幾道彎。他跳下馬,問道,“權叔,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人?”
管家愁道,“少爺,您瞅瞅,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多人,就是看到明天早上,也瞧不完啊!”
宇文天牧道,“那趕緊讓鄉親們先回吧!”
管家兩手一拍道,“沒人肯走啊,又不能趕。羅大夫都瞧一整天了!”
宇文天牧怔道,“羅姑娘從一早看到現在?”
管家道,“可不是!怎麼勸也不聽,一直在不停地診脈,一口飯沒吃,她這可怎麼受得了!”
宇文天牧道,“我去看看。”他轉身大踏步擠進了那間問診的小屋。
羅玉娥剛枕完一個人的脈,皺眉沉思了一會,提筆開下藥方。她原來就清瘦的臉龐更顯憔悴,白皙的臉龐更顯蒼白,連眼圈都深深凹陷了下去,瞧著人心疼不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