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一早。收拾停當,宇文括親牽著安寧,把他們一行送出了堡,又再三叮囑朱景先照顧好她,又道,“小蓮子,記得以後還要來看外公啊。”
安寧應道,“好,外公,我喜歡這裡,你讓大哥再帶我來!我還要陪外公喝酒。”
宇文括笑道,“好!”他輕輕的抱了抱安寧,拍拍她的背道,“小丫頭,一定要當心啊。”
宇文寶珠上前抱了抱她道,“蓮子姐姐,以後有空再來看我們。”
宇文青風拉著她的手道,“小蓮子,下次你來,我們再去找蚱蜢玩,好麼?”
一時宇文天放也過來抱了抱她道,“蓮子姐姐,要記得想我們。”
安寧不停地應著。
最後,宇文天牧過來了,伸出雙臂道,“來,小蓮子,讓天牧哥哥抱一下!”
安寧卻往後退了一步,兩手連連擺著道,“不要!”
宇文天牧愣道,“為什麼不要?你方才跟大家都抱了,幹嘛不讓我抱?”
安寧道,“我不能讓你抱!”
宇文天牧道,“那你能讓誰抱?”
安寧扳著手指頭數道,“家裡人裡面,女的都能抱,男的裡面象外公舅舅這樣年紀大的可以。天放這樣小孩子也可以。你這樣的,不行!”
宇文天牧道,“這都誰教你的?還一套一套的!”
安寧笑道,“我不能告訴你。”
眾人聽到都笑了起來,望著朱景先,朱景先裝作沒瞧見。
宇文天牧望著朱景先詭異的笑道,“你不讓我抱,我偏要抱!”他衝上前,抱起安寧,還轉了幾個圈,把安寧逗得咯咯直笑。
宇文括笑道,“好了!快放她下來,別轉得她頭暈了。”宇文天牧這才放下安寧,故意當著眾人的面,還在安寧面頰上如蜻蜓點水般輕啄了一下道,“真香啊!”
安寧一把推開他,躲到朱景先身後,使勁擦著臉道,“天牧哥哥真臭!”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朱景先似笑非笑望著宇文天牧道,“表哥,山水有相逢,咱們後會有期!”
宇文天牧挑眉笑道,“誰怕誰!”
羅玉娥也上前來一一拜別了眾人,唯獨只看了宇文天牧一眼便罷,宇文天牧也只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等她也上了車,宇文天牧才拉著朱景先小聲道,“那丫頭以後別讓她再弄什麼義診了,隨隨便便應付下就算了。別搞得跟在我們家似的,弄得人仰馬翻,自己也累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
朱景先橫他一眼道,“你要說自己跟她說去!我是她什麼人?可管不了!”
宇文天牧道,“算了,我也懶得理她!你們走吧!”
朱景先笑道,“別等咱們走了,你又後悔。”
宇文天牧道,“我只後悔沒多親小蓮子幾下。”
朱景先重重的拍了拍表哥的肩頭道,“那你就等著慢慢後悔吧!”
朱景先趕著車走了。
宇文天牧想了想,騎著馬又跟上去,送上一程方才道別回頭,可終究沒跟羅玉娥說一句話。
走了一程,到日中他們找到地方用午飯時,朱景先便讓羅玉娥給安寧戴上了厚厚的面紗,好在天氣轉涼,北地戴面紗的婦人甚多,也沒人注目。
走了幾日,愈見荒涼,中午很難尋著打尖的客店了,只能準備些牛羊熟肉,幹饃烙餅之類的充飢。幸好宇文老爺想的周全,在車門邊角處加了個小炭爐,大家總算能熱個溫吞的再吃,羅玉娥又燒著熱茶,助飯後消食。雖有羅玉娥精心調整,可安寧體質太虛,吃了涼的脾胃受不了,沒幾日便有些鬧肚子起來,天天嚷嚷著要吃飯菜。
朱景先只得沿途不斷打聽,儘量能找到吃飯的地方。有時中午找著了,一打聽下一站得走上一天的,便不能趕路,只能等第二日再出發,這一路慢慢就耽擱了下來。
這日一早,天色就不太對,陰沉沉灰濛濛的,驟然冷了不少。
羅玉娥瞧瞧天道,“這天看起來似乎要下雪了。”
安寧問道,“下雪?雪是什麼樣子的?”
朱景先道,“若是平常,賞雪倒是件風雅的事情,可今日若真下起來,倒有些麻煩了,咱們今日得趕好些路才能找到市鎮呢。”
真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快到中午時,北風颳得越發緊了,開始飄起小雨來,不一時,便成了雪籽,打得車篷?裡啪啦作響。
安寧皺眉道,“我不喜歡這個雪,怎麼這麼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