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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忍住了眼淚,“我……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事了?”
朱景先安撫著她,對著周復興道,“那他……我說秦遠,他打算怎麼辦?”
周復興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前些日子來找過我。可我瞧他現在這情形,根本連出宮都做不到,遑論其他?”他望向安寧道,“他想見你,你願意見他麼?”
“願意的。”安寧使勁點著頭哭道,“我要見他,我好想見到他!”
朱景先道,“那這位梁小姐,該怎麼辦?”
安寧一時也愣在那裡,還有個女孩,是秦遠名正言順的妃子。
周復興嘆道,“淑燕是個好姑娘,她不願意呆在宮裡,我正在想辦法把她弄出宮去。”
安寧呆住了,這樣可以麼?
朱景先追問道,“那她走了,六妹怎麼辦?讓她進宮麼?”
“不!”安寧猛地打了個哆嗦道,“我,我不進宮。”
朱景先道,“那秦遠到底怎麼想,還得他自己拿主意。你看能不能想個辦法,讓他來見見六妹才好。”
周復興皺眉想了一會兒道,“這樣啊,我請梁相爺幫忙,看能不能帶個信給他。”
“可以麼?”安寧從懷裡拿出那條隨身攜帶著的繡給秦遠的絲帕,“周大哥,你能把這個送進去麼?”
周復興道,“盡力而為。”
安寧道,“周大哥,真謝謝你。”
周復興道,“你跟我還客氣麼?”他嘆道,“本是我對不起你,當日,若不是我走了,也不至於……你這一路,走得甚是兇險吧?”
安寧搖搖頭道,“我有大哥,還有小弟。對了,頂天,你過來!”趙頂天走上前來,安寧指著他道,“小弟人年紀雖小,卻胸懷大志、最重義氣,又聰明機智,好學上進,周大哥,我想求你一事,你能收他為徒麼?”
“什麼求不求的?”周復興打量了趙頂天幾眼道,“但今日真的沒心思說這個,要不這樣,等安排了你與三弟會面之事,過幾日我來看你們時,咱們再說,行麼?”
朱景先道,“那就拜託周兄了。這梁府也不是久留之地,我把我們的地址告訴你,今兒就先帶他們回去了。”
周復興送走他們三人,忙上樓來瞧梁淑燕,在門口就聽得她在屋裡獨自痛哭,卻怎麼也不肯開門。周復興知她心裡難受,卻不知她是為了自己難受,站了半天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黯然離開。
回了住處,安寧心裡也不知是喜還是悲。當她得知原來秦遠並沒有故意拋棄她時,心裡是歡喜的,但是,一想到梁淑燕那清純嬌豔的臉,卻又覺得實在對她不起,這麼好的姑娘,卻生生被綁在個空名份上了。可要她與梁淑燕共事一夫,她又覺得自己真的做不到。唉,這一夜,輾轉反側,柔腸百結,怎一個愁字了得。
晚上,梁淑燕沒有下來吃飯,梁夫人來過了,她也不肯開門,也不知說了幾句什麼,梁夫人嘆口氣也走了。周復興也吃不下,心神不定的在房中走來走去,這丫頭,到底發的是哪門子脾氣?
更深人靜了,小院裡就剩下他們倆。周復興在樓下也不知轉了多少圈,終是不忍心,一咬牙,用輕功竄上房頂,房間裡沒有點燈,黑漆漆的看不真切,幸好窗戶沒關,他依舊是熟門熟路地從窗戶裡飛了進來。腳上卻覺得軟綿綿的,只聽梁淑燕一聲驚呼,周復興腳下不敢用力,提氣往前就地一滾,回頭才瞧見梁淑燕坐在窗前地上,剛才應是踩到她了。
他忙過來扶起梁淑燕道,“淑燕,有沒有傷著你?”
梁淑燕的眼淚又掉了下來,“你,你欺負人!”
周復興道,“對不起,是我錯了,我踩到你哪兒了,疼不疼,要不要上藥?”
梁淑燕愈加發起小姐脾氣道,“才不要你管!”
周復興見拉她不肯起來,便也在地上坐下道,“你到底是怎麼了?發這麼大脾氣?飯也不吃!”
梁淑燕哼了一聲,卻不說話,長長的指甲在地板上劃來劃去。
周復興想了半天道,“你再不說話,我把你扔屋頂上?!”
梁淑燕道,“我才不怕!”
周復興笑道,“那好!”他一把拉起梁淑燕,真就飛身上了屋頂,把她放下,自己卻作勢欲走。
梁淑燕抓住他的衣襬,周復興笑道,“你不是不怕麼?”
梁淑燕立即鬆了手,撅起小嘴道,“你走吧!我才不稀罕。你走了,我就從這樓上跳下去!”
周復興苦笑道,“算我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