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得有甚曖mei不妥。
“真是對不住,是我連累你了。”安寧甚感愧疚。
秦遠低笑了起來,剛想開口逗逗她,沒想到氣一鬆,手竟有些鬆動。他嚇了一跳,忙往谷壁上又釘緊幾分,方道,“你可千萬別說這話了,什麼連累不連累的。現在已經爬到這兒來了,若是一個抓不穩,咱倆又掉下去,可不知今晚又要跟什麼東西打架呢。”
安寧輕笑起來,不再作聲,只在後面給他不住擦著汗。
又爬了好長一段,好不容易找了叢灌木落腳停靠,日至中天,天氣漸熱,秦遠全身幾乎都汗透了,連帶著把安寧的衣襟也打溼不少。
“喝點水吧。”安寧掏出水袋喂他喝了些水,又把剩下的乾糧拿他吃了。
“你自己吃沒?可別都給我吃了啊。”秦遠道。
“我留了的。”安寧含笑道。
這一回,他們多歇了一陣,再往上看,已經看得到上面的人形了。秦遠道,“你瞧,是二哥下來了。”
安寧抬頭望去,她不會武功,目力平常,只看得到有人,卻看不清是誰,“是二當家的?我瞧不清。”
“寨子裡除了二哥,就數魏大叔有這身手,但二哥不會讓魏大叔下來的。我瞧那身手,來的定是他了。”秦遠道。
“你們都好有本事的,小桔也是,我本來還說要小桔教我工夫的,可小桔說我資質太差,年紀太老,學不成了。”安寧道。
秦遠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這一笑身子又晃了起來,他使勁憋住,才道,“小六,你要是再怎麼逗我,我們要是掉下去,我非打你屁股不可!”
安寧耳朵又紅了,低下了頭。
“三弟!”上面那人忽傳來一聲長嘯,真真切切傳到耳邊。
再抬頭,上面那人離他們又近了些,這次連安寧也看出來是周復興了。
“二哥!”秦遠也想長嘯一聲,奈何中氣不足,聲音傳不出去。他振奮了精神,鼓足勁又往上爬。但真是力不從心了,爬不上十步,便要停下來趴著歇氣,胳膊痠軟無力,兩腿重如千鈞,直打哆嗦。
這山谷越往高處越陡,半天都找不到可以借力歇腳的地方。秦遠心想,這樣下去可要糟糕,萬一滾下去,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爬上來了。自己一個大男人掉下去倒沒事,小六這小丫頭掉下去可真麻煩。算了,就當做件好事,把她送出去吧。就算,就算為當年的那件事做些彌補吧。他下定決心,咬緊牙關,心想無論如何要把小六交到二哥手上,就這麼拼著一口氣,又爬了一個多時辰,終於和周復興只剩下百十米的距離,都可以看得清彼此的臉了。
周復興往下一望,見秦遠的臉色雪白,狼狽不堪,渾身發顫,知他體力透支,堅持不了多久,急吼道,“三弟,堅持住,到我這兒就好了!”
秦遠提了口氣,勉力又往上爬了一段,實在是走不動了,只盡力掛在谷壁上,眼睛緊盯著周復興,一言不發。
周復興瞧他情形不對,估算一下距離,趕緊從腰畔的竹筐掏出什麼,釘在谷壁上,套上繩索,然後飛速的抓住繩索縱身就躍了下來。
秦遠看著他近在咫尺,心神一鬆,突然間兩眼一片血紅,手一軟,竟往下滑去!
“三弟!”周復興嚇得心神懼碎,一手抓著繩索,一手緊緊抓著秦遠的胳膊。
安寧嚇得叫都不會了,還好本能的伸出手去,也握住了周復興的手,她的眼淚大滴大滴落在秦遠的脖子裡,“三當家的,你快醒醒!”
“三弟!快醒醒!”周復興怒吼道。
秦遠終於又睜開了眼睛,他好不容易又抓住谷壁,虛弱的道,“二哥,你快,快把小六拉上去。”
安寧垂淚道,“不!要上去,就一起上去!”
“三弟,你振作一點,別說傻話。再往上,我一路釘了繩索,你抓著繩子就能上去了。”周復興急道。
忽地,只聽周復興厲聲道,“住手!小六你住手!”
秦遠回不了頭,但聽得到匕首與繩子相磨擦的聲音,他側頭顫聲道,“小六,你敢!”
安寧哭道,“對不起,三當家的,是我不好,我不能連累你們。”她拿匕首繼續割綁在身上的繩索,決意自己一死也不願連累旁人。
“好,你要割便割,你若再滾下去,看我不下去揍你!”秦遠冰冷的道。
周復興臉色煞白,“小六,你敢割了繩子,我也立時下去。我說得出做得到,你是不是想讓我們再爬上這麼一遭?”
安寧不敢再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