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什麼地方最可愛嗎?”周復興眼睛裡滿是溫柔,“就是你的善良。你總是為別人著想,即使別人有時待你不太好,你只要能容忍就絕不會計較。”
安寧的耳朵微微紅了,羞澀的低下了頭。
周復興輕輕撫著她的頭髮嘆道,“你這性子,若是遇上好人,那便最好,若是哪天遇上壞人,可如何是好?”
安寧低聲道,“寨子裡的,都是好人。”
“嗯,你在寨子裡,一定會平平安安的。”周復興似是在給自己寬心,“咱們回去吧。”他撥轉馬頭往回走著,來時甚快,去時卻不驅趕,任那馬慢悠悠地走著,氣氛溫馨而寧靜,連風似乎都沒那麼重的寒意了,這一段路,他多麼希望沒有盡頭。
“我明日就要走了。”周復興道。
安寧應了一聲。
“可我現在就捨不得你了。”他幽幽嘆了一聲。
安寧耳朵又紅了。
“我不會逼你,可是,我很想知道,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周復興道,
安寧連脖子都紅了,頭深深的埋著。
“好了好了,我不問了。”周復興笑了,把韁繩交到安寧手上,“來,你來駕馬。”
安寧猶豫著,“我不敢,萬一又嚇著它怎麼辦?”
“沒事,有我呢。”周復興示範著,“你看,就這麼抓著韁繩,然後坐好了,駕!你看馬就走了,也不會亂跑。”
安寧試駕了一陣,那馬果然聽話地踏著小步跑起來。
“是不是很容易?”周復興笑道。
安寧笑著點頭。
周復興道,“你現在不熟,就這麼慢慢的走吧。以後若是騎慣了,再跑快些也不怕的,等我回來教你。”
小跑了一陣,安寧的臉上終於掛上了微笑。
周復興望著她的笑臉,她臉上雖戴著面具,可那喜悅的眼睛是真的,那輕揚起的櫻唇是真的,那淡淡的芳香是真的,那銀鈴般的笑聲也是真的。他忽覺有些醉意,眼前這女子的笑容比任何一種醇酒都讓人心醉,他聽到心裡輕輕的,似有一朵花開的聲音。他知道自己心裡從此將種著這朵花,再也無法輕易拔起了。
回到小院,周復興掏出只木雕的小蝴蝶道,“這些日子太忙了,我來不及準備什麼好東西送你,那天在山谷裡聽你唱了那支歌,就做了這個小玩意。”
安寧接過一看,這小蝴蝶雕得栩栩如生,打磨得甚是光滑,蝶翼上還刻著小六兩字。應是花了不少工夫,光是這份心意就讓人動容,“真好看,謝謝你,周大哥。”
“我不在山上時,你要記得,不要象那歌兒中的蝴蝶一樣亂跑,被雀兒抓去可就不妙了,知道麼?”周復興笑吟吟的道。
“你放心,我會的。”安寧笑道。
周復興又道,“那,你有什麼送我的?我想要份獨一無二的。”
安寧愣在那裡,想了半天才道,“若是有樣東西,我不止一份,但我再不送旁人了,算不算獨一無二?”
周復興沉吟下,“也算的。”
“那麻煩你等一下。”安寧進了屋,不一時出來,手裡用帕子託著香囊和一枚蠟丸道,“這香囊本早就送你了,那日拿藥給三當家的吃了,這香囊就一直放在我這兒了。現在我便再送你一枚雪參丸吧,你在路上也好保個平安。這藥我只剩一粒了,再不送與旁人了。”
周復興略有些失望,忽瞧見她手裡那粉紅色的帕子,微微一笑,連那帕子一起收了,納入袖中笑道,“如此多謝了。”
安寧怔怔的望著他,自己有說送那帕子給他嗎?那是她唯一的一塊絲帕了,還是被劫上山時帶來的。
不待她開口詢問,周復興便催她道,“天色晚了,你早些歇著,明早我來道別。”
安寧什麼也沒來得及說就回屋了。
周復興剛走了兩步,忽然瞥見小院屋頂上伏著個黑影。
“誰?”他低喝一聲,從馬上躍起,在院牆上一點,飛身上了屋頂。
“是我,二哥。”秦遠坐起身來。
“原來是三弟,這麼晚了,你在屋頂上做什麼?”周復興道。
“二哥不也這麼晚嗎?”秦遠的臉色甚是怪異,說不出是想笑還是著惱。
周復興淡淡一笑,“你瞧見了?我帶小六出去走了走。”
“噢,嗯,時候不早了,你明天要出門,早些回去歇著吧。”秦遠道。
“三弟,你最近好象怪怪的,有心事麼?”周復興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