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寧搶著答道,“當然可以!醉了都沒事!”
朱景先道,“六妹,你那帕子繡好了沒?”
“繡好了!”安寧從懷裡掏出絲帕,遞到朱景先眼前道,“大哥,你瞧,可好看麼?”
朱景先認真瞧了瞧,“嗯,真好看。”又遞還給她。
安寧喜滋滋的接了,又收回懷裡。
三人正說笑著,忽聽空中一聲驚雷,遠處飛來一朵烏雲。
朱景先皺眉道,“這雨不會落到我們這兒吧?”
趙頂天道,“看樣子,懸!”
安寧心中有些不快,“這老天,怎麼這時候想起下雨來?”
朱景先笑道,“這春日天氣就如少女情懷,最難琢磨。”
趙頂天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可都是攔不住的事情!”
安寧撅起嘴道,“哼,這臭天,他要真敢下雨,我就惱他了。”
朱景先道,“六妹,就是下雨,你可也別惱。春雨滋潤萬物,哺育眾生,若是今日趕上春雨,倒是好兆頭呢!”
趙頂天道,“大哥說是真好,在我們鄉下,也常說春雨貴如油的。六姐,你可千萬不能跟老天鬥氣!”
幾句話,說得安寧轉愁為笑,“那看來,今日我倒要求老天爺賞我點春雨了!”
烏雲漸濃,天色漸暗,到了下午竟真的淅淅瀝瀝下起小雨來。下了雨,路上溼滑,馬兒行得就慢了,朱景先知安寧心急進城,一路催趕,可等到天黑,他們趕到城門下時,城門還是已然落鎖了。
把車停在城外,朱景先道,“真對不起,六妹,看來咱們得在城外等上一夜了。”
安寧道,“大哥,不怪你!這些日子,你們陪我已經趕得很辛苦了。要怨只能怨老天,這春雨再好,也不該這時節下!”
趙頂天道,“咱們這是趕得早不如趕得巧,碰巧就遇上了,也沒法子。”
安寧道,“小弟,有這麼著也叫巧的麼?”
趙頂天一扮鬼臉道,“那可怎麼辦?看樣子老天定是聽到我說什麼要洗澡的話,所以下了場雨。可他老人家沒想到,咱們是想洗熱的,可不是這涼的。”
安寧忙道,“大哥,小弟,你們快到車裡來避避雨吧。小心著涼!”
朱景先道,“沒事,這點小雨沒關係。”他是怕起嫌隙,特別又到晉都門口了。
趙頂天伸手抹一把雨水,也笑呵呵的道,“瞧,就當洗臉了。”
可那雨卻沒有要停的意思,反而更大了起來,打得樹葉嘩啦啦的響。安寧知他二人是為自己名聲,便道,“大哥,你和小弟再不進來,我也出來陪你們一起淋雨了。”
朱景先道,“六妹,你身子弱,可不能出來!”
安寧撩開車門道,“那你們還不進來?”
朱景先抬頭瞧瞧天氣道,“那好吧,小弟,你進去。”
趙頂天搖搖頭道,“我在外面陪大哥。”
“那好,咱們一起進去吧。”朱景先無法,只得和趙頂天一起擠進車裡。這車廂甚是狹小,三人擠在一處,便有些摩肩接踵。朱景先和趙頂天身上的外衣已經都溼透了,兩人擠在車門外,怕沾溼了安寧。
安寧把包袱解了開來,“大哥、小弟,你們快把溼衣裳脫下來吧。包袱裡都有換的,若是著涼了可不大好。”
朱景先和趙頂天對望一眼,心想,你在這裡,咱們怎麼換衣裳?
安寧會意,笑道,“你們換,我閉上眼睛,不瞧你們。”她真用兩手捂住了眼睛。
朱景先想了想道,“那行,小弟,咱們趕緊換!”
二人迅速換了乾衣裳。
這一晚,三人擠在車廂裡,聽雨打車篷,說說笑笑,溫馨與信任讓小小的車廂裡充滿了脈脈溫情。不知不覺間,趙頂天枕著朱景先的腿,安寧靠著朱景先的肩,都漸漸睡著了。
天亮時,朱景先最早醒來,趙頂天和安寧還靠在他身上,他微笑著,想抽出胳膊和腿,卻不料又酸又麻的感覺令他忍不住低低輕哼了一聲。
安寧先睜開了眼睛,揉了揉眼道,“怎麼了?”
趙頂天打了個哈欠,也醒來了,瞧見朱景先皺著眉苦笑,奇道,“大哥,你怎麼了?”
朱景先道,“胳膊腿都麻了。”
安寧連忙伸手開始給他揉著胳膊,趙頂天給他捶著腿,這不動還好,一動更是麻癢得難受,朱景先苦笑道,“看來大哥我是無福消受弟妹的服侍,不行,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