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豺狼虎豹,還是先下山吧。
於是幾人趕著馬車順原路下了山,在山下歇了一宿。次日一早在村裡買了點乾糧,灌了水袋,又上了山。這一次,他們特意去撿了個破鐵盆,拿個大石頭“???”一路敲了起來,邊敲邊喊著:“山上的英雄們,我們要見你們哪!”走一路,喊一路。
安寧坐在車裡,聽著好笑,心想哪有人這樣招強盜的?
行至山中,幾人累得滿頭大汗,不住喘氣,嗓子也有些沙啞了。找了處樹蔭坐下,幾人一下全躺在草地上,呼呼喘著粗氣,趙老三道,“別是這山上的英雄們都搬家了吧?”
李老大道,“不會吧,這麼巧?咱們一來他們就搬家了?”
王老二道,“他們可不知道咱們要來,老大,我覺得老三說得有可能,恐怕他們是搬家了,咱們是白跑這一趟了。”
“這麼倒黴?”李老大真是不甘心。
馮老五道,“是不是咱們嗓子不夠大,他們聽不見?”
趙老三道,“咱們喊得樹上的鳥都不知驚飛多少,若是有人,怎麼著也該有些動靜吧?”
趙老四道,“老大,這麼喊下去可不是法子,嗓子都快喊破了。”
王老二道,“是啊,小六,車上還有水沒有?”
安寧從車裡舉起水袋,搖了搖道:“沒了,一滴都沒了。”
“唉!”車下幾人異口同聲地嘆了口氣。
安寧拿著乾糧跳下車,走到他們身邊道,“各位大哥,要不先吃點乾糧吧?”
王老二擺擺手道,“哪裡吃得下去?嗓子快冒煙了。小六,你要餓了,就先吃吧。”
安寧倒真有些餓了,她雖渴,但嗓子還沒冒煙,自己坐在一旁拿了個乾糧啃了起來。等她吃飽了,見那幾人還在地上躺著休息,安寧便獨自在四周檢視。這大王山山勢連綿起伏,仔細一數,有高低四個山頭,此時他們已在一處最高的山頭上,山谷下黑漆漆的不知有多深,丟掉石頭下去半天沒有聲響。清早還有些白霧繚繞在山腰的,此時早被陽光碟機散了。
安寧逛了一圈,看見地上還有些星星點點的小野花,便蹲在地上摘起來,地上有不少枯枝敗葉,還有些細竹,已被小蟲咬了些小洞,蟲子在那裡穿進穿出。突然,她靈光一閃,跑到李老大他們身邊道,“各位大哥,你們可會做竹笛麼?”
幾人一聽,納悶道,“做竹笛幹嘛?”
馮老五先反應了過來,眼睛一亮道:“哎呀!咱們可真是笨,淨知道扯著嗓子喊,怎麼忘了,可以做支笛子來吹啊!還有小時做的竹哨,那個聲音可傳得遠呢!”
這麼一說,大夥都明白過來,鄉間小孩,有誰不會做竹哨呢?山上漫山遍野的都是竹子,隨便削一小段都夠他們用的。幾人一骨碌爬起來,不一會兒,各人都拿著自己削好的竹哨,大家一時童心大起,還要比比誰做的竹哨吹得更響。馮老五給安寧做了支竹笛,雖然有些粗糙,聲調不準,但好歹也有個動靜。於是乎,幾人一下全吹了起來,尖銳的竹哨聲,不成調的竹笛聲,此起彼伏,要多難聽有多難聽,連一邊啃著青草的馬都不耐煩地晃著脖子,可他們似乎覺得很有趣,鼓足勁呼呼地吹著。吹了半天,力氣用勁,又坐下一齊哈哈大笑。
突然,馮老五愣了一下,“你們聽!”
幾人停了下來,聽見遠處似乎也有一聲竹哨聲傳來。幾人大喜,又一齊吹響竹哨,過了一會兒,聽見那邊的竹哨聲似乎距離近了些。就這麼一唱一合,大約小半個時辰後,就瞧見一人騎著匹馬從遠處馳來,幾人都衝到路中,使勁搖著手。安寧這才想起招來的可是強盜啊,她悄悄退後了幾步,從地上抓起一把土胡亂塗在臉上。
奔得近前,大夥兒瞧見馬上是一個國字臉、大鼻小眼的年輕人,他“籲”的一聲勒住馬道,“你們可別吹了,聽得頭都要炸了!”
李老大問道,“你可是留仙寨的英雄麼?”
那年輕人一揚腦袋,“是啊!你們這群人這兩天老在山上晃悠,幹嘛呢?不好好過山,難道要留下來當強盜啊?”
李老大一拍大腿道,“就是啊!英雄啊,我們就是來當強盜的!我們還要來請英雄給我們報仇來的。那個李富貴不是個東西啊!”他一激動,有些語無倫次了,其他幾人見狀,也七嘴八舌地講開來,聽得那年輕人一頭霧水。
年輕人聽得一頭霧水,在馬上叫道,“停!你們有沒有個人能講得清楚的!”
一時李老大他們都愣在了那裡。
安寧站在後面,心想這麼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