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良行看裡頭的東西,有一些女人家的物什,自然是給青瓊用的,還有幾口箱子卻是自己原來收拾了送到棲鳳樓的。心裡更是詫異了,自己成婚後不是要住到棲鳳樓嗎,怎麼又全搬回來了?但此時找不到他爹,跟那劉大勇料想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先把東西收下。
到了下午,他又打發劉喜去看他爹回來沒,劉喜跑了好幾趟,愣是沒瞧見人。
第二日又是如此,府里人既沒看見他爹出門,也沒瞧見他爹回來,劉良行自己去問劉大勇,可那老刁奴是一問搖頭三不知。再去棲鳳樓,樓外的院門竟上了鎖,裡面有個小丫頭隔著門縫回話道,說是公主初來乍到,水土不服,身體不適,誰都不見。劉良行未免有些惱了,心想這公主架子也太大了些,自己幾次三番好意前來探望,卻閉門不見,哪有這樣道理,悻然拂袖而去。
到了第三日,一早有人來回報,說是吳國劉敬業大人今日啟程返回,已經前來辭行了。劉良行連忙穿戴整齊去到前廳,卻見他爹和安寧公主已在此等候了。這還是他婚後第一次見到自己妻子,但見這安寧公主依舊蒙著面紗,一臉的冷漠之色,壓根就不正眼瞧他一眼。他爹倒是春風滿面,喜氣洋洋。
劉敬業客套一番,拜別了公主,劉良行正想上前問候幾句,劉有德卻抬腳出了門道,“快走吧,去送送劉大人。”劉良行忙跟了出去。
劉大人早已準備停當,他收到銀子後,覺得這十萬兩白銀路上拉著又沉又不便利,便到城中找了幾家錢莊和大商戶兌成了一萬兩黃金,這下就輕鬆多了。本來他有想到要兌換成銀票的,可想想拉著幾張薄薄的銀票回去怎麼象拉著明晃晃的金子威風,仗著還有那一百來人的軍隊,想來應該沒什麼大礙,為了穩妥,他還特意把安寧公主來時的那輛鳳輦要了來,做自己回程的車,為免僭越,車外全用青布纏上,車廂裡的鋪陳他可不敢用,全部收起留下,把他在別苑裡用的鋪蓋放上,弄好以後,當晚便把金子和自己的貴重東西全藏進壁櫥裡,為了保險,還特意加了兩把鎖,鑰匙就牢牢拴在自己手上。
劉有德又準備了許多家鄉土儀和些點心乾糧之類的奉上,這些倒都是便宜東西,他送著也不心疼。
送出一里路,劉敬業自領著人去了,劉家父子又回了府,劉有德把兒子叫到自己書房道:“良行,青瓊這丫頭可好啊?”
劉良行道,“尚好。兒子正想請示父親,是否給她個名分?”
劉有德笑道,“那是當然。這丫頭也沒個親人,你自己立個文契給她算個憑證吧,日後有了一男半女,也是要入族譜的。你現在大了,屋裡也有人了,以後做事更要有分寸,好好讀書吧。”作勢欲走。
劉良行好不容易碰著他爹一面,忙道,“爹,這天下大亂,兒子讀書又不去考科舉做官,倒不如跟著爹學著做些事情,也是為您分擔。”
劉有德聞言冷笑幾聲,“你爹還沒老,家裡家外的事情還用不著你操心!”
劉良行道,“爹,兒子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兒子年紀大了,總是坐在家中讀書,心中甚是慚愧。”
劉有德語氣和緩了些道,“有甚好慚愧的,你就好好唸書就行了。不是說嗎,那個,書到用時方恨少,多讀些書,總不會錯的。”
劉良行默然不語。
劉有德道,“你等等,有些東西給你罷。”說著,轉身進了內室,不一時,捧了個首飾匣子出來,遞給兒子道:“這裡有幾樣你娘以前的首飾,你拿去給青瓊那丫頭穿戴吧。”
劉良行忙道:“既是娘留下的東西,當奉與公主。”
劉有德擺手道,“公主什麼好東西沒見過,這些東西哪裡能入她的眼?我們劉府娶了公主,那是天大的造化,公主出身高貴,跟我們這些小戶人家規矩不同,那個前朝不是有規矩麼,公主要見駙馬,都是要宣詔的,現在公主雖入了咱府,但你也莫要造次,以後若公主沒派人來請你,你就不要去棲鳳樓了。”
劉良行愣道,“可我與公主畢竟是夫妻啊。”
劉有德不悅道,“夫妻又怎的?規矩禮數總不能不講吧?虧你還讀了那麼多書。好了好了,我也乏了,你自回去吧。”
劉良行無可奈何,捧著首飾匣回了自己的小院,回內房開啟匣子一看,裡面幾樣首飾全是孃親日常戴的,那些頭面首飾卻是不在其中。便把這匣首飾全給了青瓊,青瓊聽說是婆婆用過的東西,倒是歡喜,當個寶貝似的恭恭敬敬的收藏了起來。
劉良行提筆欲寫份文契給青瓊,他問青瓊姓什麼,原名叫什麼,青瓊打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