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金寶道,“這孩子多了也愁,要不我們夫妻也不用到處奔波找事做了。”
老頭子道,“那你們這是要上哪兒呀?”
馮金寶道,“我老丈人在北邊做點小生意,叫我們夫妻倆過去幫忙,也幫補一下我們。”
“這老丈人丈母孃就是疼女婿!”老婆子望著老伴道,“想當年,我爹媽對你多好!”
老頭子但笑不答。
老婆子道,“那你們孩子怎麼辦?”
馮金寶道,“在家,我爹媽照顧著呢。等我們在北邊安頓下來了,再接他們一起去。”
老婆子道,“你這後生倒孝順,怨不得你老丈人疼你。”
聽他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老兩口心中疑慮頓消。
次日一早,用了早飯,喝了藥,馮金寶去跟那老婆子討價還價,說了許多奉承話,才千難萬難的給他少算了幾文錢。
兩人收拾了一下,問了問道,便上路了。
現在既沒有馬,又坐不起車,馮金寶還有傷,走得是真慢。但畢竟他腦子不暈了,魏小桔就覺得有了主心骨,往哪走她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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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福客棧的掌櫃的撥拉了一會兒算盤珠子,心裡直犯嘀咕。
那女人的相公到底上哪兒呢?難道真出事了?這幾日鎮子裡也沒聽說有人橫屍荒野啊?該不會是那男人另結新歡,把老婆給甩了吧?
今日他們帳上的錢就用盡了,也不知那女人身上有沒有錢,她這幾天都沒怎麼叫飯菜。不會是沒錢吧?她住的可是上房呢。念及此,掌櫃的有些坐不住了,咚咚咚上了樓。
終於聽見敲門聲了,安寧飛撲上去開了門,可沒想到,卻是掌櫃的,失望之色溢於言表。
這女人也挺可憐的,就這麼短短几天,明顯瘦了一圈,掌櫃的勉強笑笑道,“這位夫人,你們帳上已經快沒錢了。你要是方便,就再付些吧。我們店小,可經不起賒欠。”
“不好意思,掌櫃的,請您稍等。”安寧轉身進去,從荷包裡拿了一小塊金子出來道,“這些夠了嗎?”
掌櫃的接了金子,是眉開眼笑,“夠了夠了!夫人您就放心地住著吧。哦,您看您這兩日都沒吃飯了,要不給您上些飯菜?”
“謝謝掌櫃的,我吃不下。”
“那怎麼行?要不這樣,給您來一碗頂精細的粳米粥,再配上幾樣精緻的小菜。要不您相公回來,見您餓瘦了,該多心疼呀。”
安寧一聽這話,點頭同意了。
掌櫃的忙喜滋滋地讓夥計準備去了。
可是,再好的飯菜,此時在她面前,也是味同嚼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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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精緻的瓷碗連同裡面的菜餚一起被摔出車窗外,撒了一地,濃重的香氣四散開來,卻又迅速淹沒在灰塵裡。
曾侍衛無奈地搖了搖頭,“老這麼發脾氣也不是辦法,得想個法子勸勸二殿下。總跟咱們置這些閒氣做什麼?”
正說著,沈侍衛板著臉出來了。
張侍衛嘆了口氣,“再去買些飯菜回來吧。”
沈侍衛二話不說,解下後面的馬韁繩就走了。
過了半晌,沈侍衛又拎了個食盒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
張侍衛接過鑽進了車廂裡。
秦遠半躺在裡面,雷侍衛守在門口,見他進來,看了他一眼,繼續閉目養神。
張侍衛走到秦遠面前,“不知二殿下是否需要紙筆畫下某人的畫影圖形?”
秦遠冷冷地道,“什麼意思?”
張侍衛道,“殿下,您傷重未愈,又不思飲食,恕卑職直言,若想恢復功力,怕是沒個一年半載好不了的。到時想要再出宮,見那位姑娘可謂是難上加難了。卑職想,二殿下也許會想要畫下那姑娘的畫像,到時派卑職等來接人。”
“這都是拜誰所賜?”秦遠一聽就火大,“那你們送我回去,讓我接上安寧再走!”
“現在事已至此,回頭是不可能的。卑職等恕難從命。”張侍衛道,“若二殿下執意如此,有個好歹,有沒有口信要帶給那位姑娘,或者想把她託付給誰呢?”
秦遠怒道,“沒有誰!除了我,誰也不能照顧她!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