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
“去你的!”寒蕊沒好氣地瞪了潤蘇一眼,起身走到床前,一屁股坐下,不說話了。
他怎麼就死了呢?虧了父皇的算盤。
寒蕊幽幽地長嘆一口氣,唉,真的是我剋夫呢,不然,人家,還不是好好地在家頤養天年,何苦被活活嚇死呢——
潤蘇一抬手,將燈芯挑開了些,房間裡一下,又顯得亮了許多。她扭頭看看寒蕊,她還保持著那樣的姿勢,一動不動地坐在床頭。潤蘇想了想,走過去。
“寒蕊,別想了,睡吧。”潤蘇說。
寒蕊低下頭,不答。
“別聽他們外面的人胡說,每一次,都是意外,不能怪你。這次呢,老太尉本來也有這麼大年紀了,自然知道源妃是為了整你才賜婚的,他若娶了你,又對你不住,不娶吧,又抗拒不了源妃,所以,就被嚇死了……”
潤蘇低聲道:“不管怎麼說,他雖然不該死,可事情已經這樣了,誰也阻止不了了,你也別耿耿於懷,要說呢,害死他的人,也不是你,而是源妃,你就別過意不去了……反正他死了,你也好了,不用嫁了,這也算他死得其所……好事呢……”
“好什麼好啊?”寒蕊悶聲道:“我都打算好了去太尉府了。”
潤蘇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胡話?”
“我要是去了,他敢把我怎麼樣?我不過就是跟他拜個堂,過那麼些日子,就把你接過去住,我們
再也不用看源妃的臉色了……”寒蕊很是失落。
潤蘇吃了一驚,低呼道:“寒蕊!”
寒蕊詫異地看過來:“怎麼了?”
“我的老天,你什麼時候開竅了?!”潤蘇驚異之餘,徒添傷感,人啊,都是逼出來的。
寒蕊起身,走向磐義的床邊:“我原本要能嫁了,是最好的,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了。”磐義聽話地躺在被子裡,發直的眼睛,安靜的面龐,沒有任何表情。
潤蘇輕輕一笑,拉起寒蕊的手:“來,上床說。”
不由分說,拖起寒蕊上了磐義的床,放下紗帳,坐在磐義的枕邊,說:“我們姐弟三,親熱一下。”
寒蕊悽然道:“要是磐義能好起來,該多好啊。”
“我總覺得,他會好起來的,被嚇了一下,多大的事啊。”潤蘇笑道:“不象老太尉,一嚇就死,只要不死,總會恢復神志的。”
寒蕊摸了摸磐義的額頭,動情地說:“都怪我莽撞,若磐義還是好好的,說不定,他真的能做皇帝……我的罪過大了……”
潤蘇眼中精光一閃,忽然問:“你昨天從正陽殿回來,就怪怪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想弄好了再跟你說,如今,都泡湯了……”寒蕊黯然地,將事情說了一遍。
潤蘇斜了寒蕊一眼,又問:“你說,父皇是怎麼說磐義的?”
“說什麼都沒用了,”寒蕊搖搖頭,無限失望地說:“你看看磐義這個樣子,唉……”
“你說嘛,他傻了,並不代表他真的什麼都不懂,”潤蘇堅持著:“御醫不是說了麼,多跟他說話,說不定,他哪天,就緩過來了……”
寒蕊長嘆一聲,抓住了磐義的手,悽然淚下:“父皇說,就算磐義已經當不了太子,將來的太子,也必須是父皇確定,會對他好的兄弟……”
潤蘇顫抖著,抓住了磐義的另一隻手。
磐義,你聽見了嗎?只要確定你不是真瘋,父皇,一定會把皇位傳給你的——
“父皇還說什麼了?”潤蘇壓抑著激動的心情問,不肯遺漏一點點。
“母后的死是父皇的大意,他很內疚,”寒蕊想了想,說:“父皇還說,現在宮裡不安全,他要想辦法先送磐義出宮……”
磐義聽罷,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父皇心裡,還是有我們的。現在,我該如何讓父皇知道我並有瘋?
“只要磐義安全了,我就放心了,”寒蕊憂慮道:“只是老太尉一死,我們出不了宮,父皇又要兩頭顧及,”她伸出另一隻手,握住了潤蘇,無助地說:“我很害怕,潤蘇,我怕父皇……他看上去,那麼虛弱……他要是有事,我們該怎麼辦?源妃一定會殺了磐義的……”
“不會的。”潤蘇輕輕地圈住了寒蕊的脖子:“只要我們再一起,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相信我。”何況,父皇那裡,還有那麼多的希望;何況,我們還有郭平川;何況,磐義這麼的聰明。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