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罷不能。
列素如果然不經逗,已經撐桌起身,“我累了,再見。”
蕭笙眼神一暗,沒有挽留,只淡淡地一字一句地說:“列素如,給你個機會,當是為素蘭問我都好,只要你問,我一定回答,真實地回答。”
這話,好像有些人之將死,其言也哀的意味,但列素如並不想享受這份“特殊”,她挺直背,手指尖已經觸到紅紗,完全不著力,她咬咬牙,倔強地回:“與我無關。”
蕭笙並沒有意料之中的大發脾氣或是拂袖而去,他也隨之起身,走到她身畔,輕輕撂起她耳邊的一絲碎髮,聲音悲喜不明:“你會後悔的。我送你回去。”
二人默默上了車,照例他拉著她的手不放,連換檔,他都要握著她的手一起。
列素如頭緊緊抵在玻璃窗上,眼睛看著車窗外劃過的風景。
“丁博一併不愛你。”他說。
“人生何嘗不是一齣戲。”她悲哀地回,以前一直淪為戲子,不過不願意承認,現在,有做戲子的覺悟,臺上臺下,分不清戲與現實。
“那便與我演。”蕭笙霸道地說,握她的手又緊了一緊。
她不免自嘲:“何德何能,易城並列兩大黃金單身人士皆要與我演戲。”
“是,你到底哪點好?”蕭笙也說,側頭看她的眼神那麼深邃,“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列素如驟然認真的看他,一絲奇異的思緒湧上心頭,她剛覺得抓到了些什麼,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眼前的蕭笙仍是她認識的蕭笙,閒閒地,氣定神閒,依舊是那個鑽營投機的俗氣商人,沒有什麼不同。
“最近會很忙,你知道安平那塊地吧,素蘭幾番想說服我,不要插手,你如何看?”他暫緩車速,後來乾脆直接靠邊停了下來,放開她的手,點燃一支菸。
列素如想了想,倒是實話實說:“中建時代專案,幾近投入廣海集團大半流動資金,而且,十月才開盤,但也僅只是紫羅蘭家園而已,商鋪及其它押後,而銀灘的地,在九月便要投賣,這是大家都看得到的事實,素蘭考慮得沒有錯。”
蕭笙哼了一聲,“她在為新公司擔憂。”
“這無可厚非,她的賭注皆壓在你身上,你若有事,她便僵在起跑線上,望著長長的跑道乾著急。”
“知道嗎?以素蘭的聰明和能力,要超越馮茗薇,其實是遲早的事。”蕭笙又突然笑了,肆無忌憚地看著她,雙目炯炯,似燃亮了整個車廂。
列素如卻覺得背脊突然有一絲涼意,“未有定論的事,不需寄予太高的奢望。”
“對,否則,會摔得很痛的。是不是。”他壓低了聲音,最後一口煙霧,也輕輕地從她臉頰旁拂過,他的鼻尖也已抵上她的,似是保證地說,“我可助她事業成功,但是素如,我要你愛我。”
列素如摒住呼吸,最後長長吁了口氣,輕輕閉上眼睛,“你若讓她放棄愛你,我會感激你。”
“我以為你明白我,那天晚宴我沒有去,後天的剪綵,我,也不會出現。”
無盡的傷感溢滿她全身,她只能任蕭笙將她抱在懷裡,甚至渴求他抱得更緊一些。
“別傷害她,她接受不了欺騙。”她呢喃,這樣的蕭笙,不值得素蘭全身心去愛。
“好。”蕭笙脫口而出,爽快得讓自己都不可置信。
他要遊戲,好,她那天答應他的,由她陪他玩,怎麼玩都可以,若一定要有人受傷,她願意分擔一半。
“多久,要多久?”列素如問他。
“等我拿到安平那塊地。”他亦真亦假地說。
“就這樣?”列素如有縱然不信,也還是問了句。
“就是這樣。”他眼神有些飄忽,落到不知名的遠方,聲音也有些心不在焉,他自問,是不是到那時候,他就可以坦然面對父親,他總算為父親做了一點實事,他雖不看好那塊地,但他決意要出手,就好像當初他決意要買下列家老宅,但顯然,這次的決定,不可小覷,一出手,勢必要讓集團傷筋動骨,牽連甚深。
安平那地皮,有價無市,他沒理由看不出,列素如心忖。
二人有一時的冷場,各自想著心裡的事。
爾後,蕭笙送她到了丁博一公寓的樓下,仍有些戀戀不捨,他雙掌包裹著她細嫩的手,輕輕摩擦著,玩弄著,突然說:“素如,下次,跟我說說,你和老師是怎麼認識的,還有你和馬克的趣事,好不好?”
他口裡所說的老師,指的是伯納德,他只是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