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擾,以後有什麼疑問困惑都可以來找我。”
“好。”小冬鞠了一個躬,默默地退出門外。
她知道手裡的這份錄取通知書得來不易,她更加明白了公公要她離開的決心。
走,還是不走,這是一個十分苦惱的問題。
林蔭小道上,兩邊的梧桐樹上掛著不多的樹葉,小道上已經沒有那麼多落葉了,該掉的早已掉下,不掉的還掛在樹上享受著與大樹最後的親密時光。
秋風吹來也沒有那麼多細細碎碎的聲音,只聽到呼呼的風聲。
不遠處,正朝校長辦公室走的冷小北老遠地就看到了她。很難不注意到她,她穿著一件玫紅色的毛衣外套,在這萬物半凋零的深秋季節中,她猶如一朵綻放的紫薇花,穿梭在學校的林蔭小道上。
他眼前一亮,加快了腳步趕過去。
小冬皺著眉頭,半垂著臉看著前面的路,專注地走著。
冷小北看著她,可能是太久沒見到面有些激動吧,想打招呼又覺得唐突,伸手舉在半空,聲音卻遲遲不出來。
小冬壓根就沒看到對面走來的人,就這麼走了過去。
被無視了,冷小北苦笑了笑。
“老大,老大,”雲朵喊著跑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動不已地說,“老大,你要去悉尼留學?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
“哇塞,太棒了,雖然很捨不得你,但還是要恭喜你啊。”
“有這麼高興麼?”
“當然高興了,你得請客啊。”雲朵的眼神忍不住往小冬身後瞄了瞄,剛才就覺得前面那個男生的背影像極了冷小北,但若是冷小北的話,老大一定認得啊。
雲朵愣住了,冷小北正揮著手跟他打招呼,“嗨,雲朵。”小冬轉過頭去,“嗨,安小冬,好久不見。”
雲朵樂瘋了,更加雀躍地跳起來,“學長,真的是你啊,我以為我眼花了,你們倆難道都眼花了?怎麼經過也沒看到對方?”
冷小北趕緊說:“我也是聽到你的聲音才回頭的,我在想事情,沒看左右。”給自己一個臺階下,也給小冬一個臺階下。
小冬不好意思地說:“我也在想事情。”
雲朵並沒有注意到小冬的異樣,看到冷小北就樂不思蜀了,“學長,這麼難得你回來,我一定要請你吃飯,你有空嗎?”
“有啊。”
“那走吧。”
“好。”
三人並肩而行,雲朵站在中間,左手挽著小冬,腦袋卻一直撇向右邊,跟冷小北有說有笑的。小冬偶爾搭上一句話,興致並不高。
“老大,我真羨慕你啊,我也好想去澳洲。”她的潛臺詞是——那就可以近距離跟學長一起了,近水樓臺先得月。
“那給你去。”
“切,你又逗我。”
冷小北心裡陣陣緊張,他笑著儘量掩飾,問:“小冬,你打算去嗎?”
不等小冬回答,雲朵搶先說:“去啊,不去是傻子,我老大可不傻。”
“……”小冬乾笑了下。
“冷學長,澳洲現在不冷吧?”
“嗯,那邊現在是夏天。”
……
唐天放到了車行沒多久,鐵深果然帶著一幫人過來砸場了,約莫十幾個人,手裡的不是木棍,而是鐵棍,一進來就亂砸亂罵的。
“你們幹什麼,我報警啊。”車行的夥計小馬連忙出去阻止。
鐵深二話不說,就高舉鐵棍朝小馬打去,小馬本能地拿著手裡的扳手一檔,“故意找事的吧,跟哪個老大啊?”
“呵,小子,還是道上的人啊,那怎麼連深哥都不認識?!”
“深哥?哦,原來是癩皮狗鐵深啊,早有耳聞。”
鐵深眉毛一挑,“給我上,砸到唐天放出來為止。”
唐天放已經聽到聲音從裡面趕了出來,“上什麼上,我就是上了個廁所你就來了。”
車行的夥計們都拿著修車的工具出來了,人數也不在少數,沒有十個也有八個,而且一個個都是身強體壯的,絲毫不必鐵深那邊的弱。
“鐵深,我可是打聽清楚了,是我唐天放眼睛瞎了,才會把一條癩皮狗當朋友,不過咱也早就不是了,你今天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你,我們是社會的人才,你們是社會的人渣,身份都比你們光彩多了。”在自己的地方,唐天放也囂張起來,他一向是一個狂傲的人,短時間內也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