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自己的感覺。
她看著葉柯拿著保溫杯走進醫院,也看到後面一個頭戴鴨舌帽,行為鬼鬼祟祟的男子跟著葉柯進去了。她疑惑地想,這裡是住院部的入口,探望病人至於這麼鬼鬼祟祟麼,那人低著頭,還閃躲著,怕被人發現一樣,該不會是葉柯給小偷盯上了吧?!
想著,她也下了車,緊緊地跟上去。
牆上掛著的電視機裡播放著通緝犯的新聞,鐵深拉了拉低帽子,單手放在褲兜裡,緊緊地跟著葉柯。現在通緝他的新聞已經傳遍,他沒有地方可以去,醫院人多比較雜,而且最重要的是,唐天放的姐姐在這裡住院,唐天放和葉柯肯定會來。鐵深知道自己犯的是死罪,被抓住就是死路一條,就是這兩人把他害成這樣的,他要在死之前出這口氣。
葉柯進了電梯,忽然從電梯的牆面鏡裡看到背後有個一閃而過的人影,他猛然轉頭,並沒有發現不妥。他皺了皺眉,按下電梯。
電梯的門即將關上,忽然一直小手伸了進來,門又開啟,小冬一下子躥了進來。
“你怎麼跟來了?剛才不是說不一起麼?”
小冬抱歉地朝其他人笑了笑,走到葉柯身邊,拉下他的胳膊,湊到他耳邊低聲說:“剛才我看到有個人跟著你,鬼鬼祟祟的,像小偷。”
葉柯眼神一緊,卻假裝若無其事地說:“不會啦,走,還是一起上去好了。”即便真的有小偷,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敢怎麼樣,若不是小偷而是其他,他也不想嚇著小冬。
小冬還是很猶豫,但葉柯緊緊地拉著她的手,她便點點頭說:“好吧。”
上海的氣候很潮溼,深秋的季節,風一吹,便陰冷得很。
“阿蘭,把窗戶關上吧,我有點冷。”
“好的。”
唐佳卉呆呆地看著窗外,她所能看見的,只是窗戶外面這麼大一點,天空很藍,雲層很稀薄,她的耳邊回想起醫生的話——你右腿膝蓋的報告出來了,神經線已經斷裂,右腿膝蓋全部失去知覺,行走會很困難,以後很難像正常人一樣走路了。
她心裡壓抑得很,想哭卻哭不出來,想說話卻不知道說給誰聽。
本來她可以有一個美好的家庭,父親正直,母親慈愛,弟弟孝順,本來她可以有一段美好的愛情,一起畢業,一起工作,然後結婚生子,然後白頭偕老。可是,天不遂人願。
這個社會太現實了,即便是真相揭穿,也無法改變什麼。趙新榮比以前更加低調了,但二十多年的人脈不是說沒有就沒有的,他和他的兒子趙雲風依然在忙忙碌碌地為維護趙氏企業而奮鬥,或許過不了多久,趙家就能恢復到以前;葉明也沒有想與唐家重修舊好的意思,他當年那麼狠絕地拆散了她跟葉柯,竟然沒有一點點的內疚,她住院這麼久,連個問好都沒有。
原以為是風光地迴歸,葉明或許會為當年的事情感到自責內疚,但到頭來,什麼都沒有改變。
也對,能改變什麼啊,她當年,也做了令葉明深痛惡絕的事情,他不說出來,已是對她最大的仁慈。
想著想著,唐佳卉心痛難耐,她緊緊抓著病床上的圍欄,她想站起來,她不想永遠這麼躺著啊。
“唐小姐,你怎麼了?”阿蘭聽到床上不斷響騰著,便上前問。
唐佳卉深呼吸著,但還是抑制不下這股心痛,“阿蘭,去問護士借輪椅,我想出去走走。”
“可是醫生說你現在還不能下床,起碼也要等膝蓋能彎動才能坐輪椅啊。”
“我不想呆在病房,這裡的味道我聞著噁心,我想出去。”
阿蘭也可憐她,年紀輕輕就殘了雙腿,以後還有幾十年怎麼走啊,“唐小姐,那你等等,我這就去問問護士,看能不能想辦法讓你出去透透氣。”
“好,快點……”她用力著,可任憑她出再多的力氣都坐不起來,甚至她的右腳,一點感覺都沒有。
唐佳卉自言自語道:“為什麼會這樣,還不如讓我死了,葉柯,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永遠都懷念我?”
這時,葉柯敲門進來,看到唐佳卉痛苦撐著的模樣,連忙跑過去,“佳卉,你想做什麼?我幫你啊。”
看到葉柯,她的心便淡定下來,這個臂膀依然這麼的有力,葉柯的手勁很大,厚實的手掌穩穩地扶著她的肩膀,她覺得安心,也覺得安全。“我……我想坐起來……”她吃力地說。
“我幫你,你別用力,慢慢來。”葉柯很小心翼翼,生怕弄到她的傷口。
小冬從葉柯身後走來,唐佳卉不動聲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