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杜離……
倏然間明白了,阿徹將我封進了他創造的結界內,他要……做什麼?
迷迷濛濛中,被攬入了一個灼熱的懷抱,那懷抱泛著淡淡的龍蜒香味道,是如此的滾燙而有力,似乎要將我融化,再行鑄造出另一個我,另一個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阿徹啊……
接著,柔軟的嘴唇貼上來,我心一驚,卻已來不及逃避。
他吻得那般粗暴而熱烈,不似從前拂落春花般的溫柔,帶著強橫和霸道,狠狠撬開我雙唇,用力攫取。我下意識反抗,他卻愈來愈深入,舌尖交纏。我喘息著,已天旋地轉,他擁緊我,令我不至於軟倒,唇舌繼續探尋,糾纏……
靜靜地,我一滴眼淚落下來。
他肩一窒,似是感受到了冰涼的液體,喉間微微一抽搐,竟狠狠地咬破了我的嘴唇!
鹹腥瀰漫開來,我一吃痛,發出嘶嘶的細喘。他為什麼要這樣?我的心已碎,卻要我身體也傷痕斑斑麼?
他更用力地擁住我,好不容易放開我的唇,在我耳邊微微喘息著,嘴唇劃過我頸間鎖骨,停留眷戀:“你不可以走,我不會放你走的,你是我的,阿若,生生世世……”
我面頰與他相貼,有血,有淚,鹹腥交織,如一場悽絕的雨:“阿徹,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他聞言抬起頭,擰著眉深深凝視著我,抓住我的手,五指與我交纏,唇間稀稀吐露:“我不會娶別的女子,終此一生,你,冥若——是我唯一的皇后。”
我喉間無語凝噎。下意識抬起頭,深深望進他的眼:“你為何這樣傻?你看不見那日婚宴,我……”我終於說出,“我已落到要飲血才可生存嗎?我已不再是神仙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怪物……你,你不害怕?不厭惡我麼?”
“不論你是什麼,是仙,是鬼,是魔……我只知道,你便是我的阿若,我的妻子……”他表情依然溫柔,攬過我,撫摸著我的頭髮,接著忽然大力,按住我,“你不可以愛上別人!你的心中,只能有我……”
帝王之愛
悸動如流星般自我心底劃過。
這天底下大抵不會有任何一個女子,聽見這樣的誓言不會感動莫名的吧。是,我心亦洶湧澎湃,他的一言一語敲擊我心,如金石震響。此生得聞,似已足矣。
靜靜地依靠著他,惟願這一刻天長地久,不去想冥界,不去想天界,不去想所有我與他身後的暗湧。
然而他用修長手指托住我下頜,強硬令我與他對視,我睜大眼,在他眼內尋見燎原的野火。他蹙起眉,另隻手刷地一下,狠狠取下我頭上的髮簪,如警告一般繼續著剛才的話,聲調壓得很低很低,吹入我耳內:“聽著——雖然你對別人動情,我可以原諒你這一回,只是若你竟敢離開我,那麼……我便——”
他話音剛落,我便心尖猛地一顫,這句話,為何似曾相識。
漣漪一圈圈盪漾開來,提醒我不願意去回想的那段記憶——屬於那些已經消逝了的人。
“那又怎樣?”硬了氣,狠了聲,迸出這幾個字。
他不信我,他依舊不信我。
相愛的人啊,為何那樣難以懂得對方的心。
他抬高聲調,指尖掐住我下唇,幾乎捏至紅腫,眼中森寒一閃而過,隱隱浮出帝王的氣魄:“那麼我便讓那人消湮於這世上!——你敢麼?”
他說得果決,擲地有聲。
這腔調,這目光,為何像透了當日的帝鈞?
這剎那的他看上去是那樣陌生,那些杏花春雨的溫柔,那些斗轉星移的守候,卻原來,他們都是一樣的。
殺死一個人,正若掐死一隻蟲豸那般簡單!
他看著我,手臂收得愈來愈緊,細細摩挲那隻簪子:“是他麼?你——是要跟吉祥天一樣麼,嗯?”
他目光佈下天羅地網。
我心沉到地底。
他不會懂得,我這一生,再也不會愛上別人了。即使天意弄人,將註定與他倆倆相忘,然我仍將懷抱與他的回憶,一個人活下去。我不是吉祥天,亦再不存在一個驚才絕豔的鬼王。若我離去,便是死了心,斷了念,永遠也不可能再為別人燃燒了——他可明白?不,他不明白,他永遠也不會懂得我離開他的理由。他只是要我,不容許其他人出現在我身邊——如果有這樣一個人,他便要殺了他!——或者,也將殺了我?
“阿徹……”我舔舔嘴唇,艱澀地開口:“我這還是第一次發現,你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