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我尚未完全酒醒,便兇強大吼一聲道:“我要喝!我出雙倍價錢,你給我喝吧——”
那人忽然一笑,笑得頗有韻味:“公子這酒無非是三文錢一罈,我要多出三文錢何用?”
我有些氣急,便道:“那我出三兩金子,便讓給我喝吧。”
那人道:“似乎可以考慮,那拿來吧。一手交錢一手交酒。”
我直起身子,以手四摸,平日我衫側暗袋裡有一大疊銀票,今日卻不知為何不見了。忍不住有些面黑,道:“我明日給你吧。”
那人道:“咦,沒有現錢,我不換了。”便傳來一聲開啟酒罈的聲音。
我發急道:“你為何要和我作對,明明……”想到此,便覺自己甚是孤清,那人卻也沒什麼必須要寬容我之故,便終於靜靜道:“多有冒犯,那我不喝了,我回家去。”
便搖搖晃晃要起身。
那人的聲音又響起,我雖是支起了身子卻因了沒有點燈,還是看不清他面貌,他道:“你為何要喝桂花釀?”
“為了忘記。”
“喝下就能忘記?”
“一時間是可以的。”
“那最終還是不能永遠忘記?”
我恨聲道:“為什麼要永遠忘記!”
那人忽然拍掌大笑,道:“說得好!這桂花釀正為——想一時忘記卻不想永遠忘記——而釀造,這壇酒給你了,羅若!”
我大驚,全然醒來。
羅若這個名字,似乎是我。
……自方才起,我似乎有覺得這個聲音略略耳熟,但因了發酒瘋,也就忽略不計了。
我顫顫著,站起來問:“你是?”
那人點了燈,室內大亮。
他含笑望著我,一身白衣,身影如鶴。
我又驚又喜,又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一起參雜升騰。
那人不是別人,正乃“多年”前的那位翩翩佳公子,杜離兄。
仙鶴阿寧
“怎麼是你?”我不敢(炫)相(書)信(網)自己的雙眼,披散著頭髮踉踉蹌蹌地奔過去,站定在他面前。他微微一笑,丰神依舊俊朗,眼眸閃亮若星,在這暗夜中簡直驚若天人。
他按住我的肩膀,眼中有暖暖光芒:“怎麼?不信麼?仔細看看是不是假的——”
我酒意已醒了大半,心中浮起萬千個疑問:他為何在這?他早知道我來這裡了麼?最重要也是最難解的一個疑問便是:我這一去,怕是凡間也已過了百餘年,他不過一介凡人,雖說有可能殊為長壽,卻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