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一個眼神,都能傷了我去。
從未如此患得患失過。
“我不會那麼想。”阿徹撫摸我的臉頰,動作輕柔,就好像撫摸春天的花瓣,“我不要天界與鬼界世世為敵,我希望所有臣民都能過著幸福安樂的日子……”
“你是要鬼界臣服天界?”我心一寒,倏然開口。
他面色有一瞬間暗了下來,很快恢復平和:“我不是那種充滿野心的帝王,我也無所謂天界的疆土能有多大。阿若,只因為鬼界是你的故鄉,我希望即使你不能回去,你故鄉的百姓們也可以安樂地生活下去。”
他的話語真誠,眼睛如天上的星。
“阿若,你要(炫)相(書)信(網)我。我明白,你為了我放棄了你的故鄉,你作為王族後代的責任——”他望定我,眼眸深邃,“我必不負你。”
我心底登時柔軟。不知為什麼,做出了一個有點自己都不可置信的舉動——輕輕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
他的臉乾淨而柔軟,帶著淡淡清香。
他面頰立刻紅了,直直延伸到耳根,似一株桃花灼灼盛開。浮現起一抹已很少見,只在初為“阿徹”時候的尷尬狀來。
我不禁輕笑。
然而他畢竟不是當年那青澀的少年了,雖是有些面紅卻並沒有支吾什麼,反倒一把抱緊我,力道兇狠而霸道,如要把我融進他身體內:“丫頭,竟敢襲擊至高無上的天帝陛下?”
我內心一掃陰霾,眯著眼故意皺皺鼻子:“我才不管什麼天帝陛下陛上的,總之你就是我的……”
“你的什麼?”他很有興趣地看著我,我這才發現他的臉離我竟然如此之近,他的眼睫就快要伸展到我的唇邊,不禁有點窘,話到嘴邊,生生吞住了。
他也沒再說話,只用眸子定定瞧著我,那目光一時溫柔,一時深邃,一時帶著些難分難解的糾纏,我忽然覺得氣窒,他那眼神不知道為何在我心口燙出一個烙印,永生永世怕是都沒法痊癒。
然還不止如此,那火焰繼續燃燒,烈火熊熊,將我神智去了大半,害怕跟恐懼也沒了,全身酥軟,不知不覺地,我發覺我們竟然已經一路走進了寢殿,暈暈陶陶地,我全身一鬆,不知怎麼倒在了那翠金點紅的榻上。
盛開
床榻是柔軟的,帷帳的絲緞徐徐撫過我的肩,巍巍然傾斜了下來。不知為何感覺到自己的面板和軀體比那絲緞還要柔軟,竟然像水一般可以流動。
雙臂緊緊地、卻又溫柔地環抱住他。
他神色有些兒緊張,雙眸裡卻燃燒著暗黑色火焰。他細長的睫毛垂落在我面頰上,癢癢的,逗弄了我的神經。我不由得笑起來。
他喉中低嘆一聲,牢牢地吻住我。與以前溫和靜謐的吻不同,這個吻變得火熱而富有侵略性,輕易地突破我的防線,長驅直入。從試探低迴到霸道地佔有侵吞,我只覺得天旋地轉,沒了憑藉,余光中,窗外的滿天星斗似乎都嘩啦啦傾落下來。唇舌中不禁訥訥發出幾聲斷續喘息,自己滿以為不過是呼吸不暢的自然表現,待得聽明白卻實在覺得太過放肆,又失卻矜持,臉不禁羞個通紅,火辣辣。
難為我隔得這麼近還能看見他眼皮略開了開,現出一線狡黠之色,不對,還帶著些詭異。
我正盤算怎麼整治他,卻聽他略微移了移唇角,在我耳邊呵氣道:“若丫頭,沒人教過你麼?接吻時不得睜開眼。”
我忙反射性將眼一閉,又聽見他一聲輕笑;將動作竟行雲流水地繼續下去了。不禁暗恨,將牙輕輕一咬,想得這回非將他弄疼以洩心頭之恨,但畢竟不捨得太過用力,在那徘徊踟躕之間,卻覺得他被我一激,竟然渾身戰慄,接著,便毫不猶豫地將身軀覆上我的。
他呼吸漸趨沉重,似什麼將要點燃。順手一扯,我那白色衣裙肩頭便扯下大半,肌膚緊貼他的,倏然浸染出紅霞一片。
我渾身一緊,猶如冰雪與烈火共同覆在身體上,卻任憑他將手掌暖暖地覆上我肩頭摩挲,鎖骨,乃至胸前豐盈……
他忽然停止了動作,一顆心懸在半空中,我朦朦朧朧地睜開眼,只覺得他眼中星光一片,又泛著火燒雲,帶著些致命的吸引,我唇邊忍不出逸出:“怎麼……?”
他勾起唇,作勢咳一聲,正了正神色卻還是帶著一抹調笑:“我正在觀察這隻燒熟的大蝦。”
我疑惑地向自己身上望去,原本白皙的面板竟然全部浸染了緋紅,可不堪堪像只大醉蝦!
一時氣結,恨恨握拳向他推過去:“不看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