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柔和的眼睛,眼尾居然微微上翹,勾出一抹犀利。顧爽看著心癢癢的,一時頑皮興起,伸出一隻手指,慢慢地湊過去,砰砰那捲翹的睫毛,手指碰觸的睫毛,微微的有些酥癢傳上來……因為外力,睡著的人本能地顫了顫,顧爽連忙縮回手指。
再看去,卻見那睫毛再次平復下來,安安靜靜地伏著,顯然主人仍舊熟睡未醒,顧爽偷偷一笑,吐了吐舌頭,繼而伸出手指去碰那睫毛。這一次,顧爽膽子大了些,一碰之下並未馬上逃離,而是屏息觀察鄭卓然的反應。卻見,睫毛顫了顫,又再次恢復沉靜,顧爽的膽子更大,那手指戳啊戳……
幾下之後,那睫毛顫動的頻率一次比一次強烈,顯見再戳下去就把人給戳醒了,顧爽見好就收,偷偷地一笑,轉身,消無聲息地就往床下溜去。
卓然還有一天的路要趕呢,還是不鬧他了,讓他多休息會兒吧!
難得良心發現,顧爽起身下床,隨手扯了一件睡袍披在身上,準備去浴室洗漱。
冬天,食鼠藤不會枯萎,但因為蜘蛛幾乎不出來活動,所以晚上也消滅不了幾隻老鼠。不過,顧爽已經起早習慣了,這段時間又一直都是顧爸顧媽照顧家裡,她也想去替替爸媽,同時也可以出去活動活動。話說,自從接手鄭氏,她已經好久沒有帶著熊熊它們散步了。這些傢伙估計快被憋出犄角來了。
正胡亂想著,腰間猛地纏上一隻手臂,顧爽毫無防備下登時發出一聲驚叫,然後雙腳不受控制地離地而起,片刻後,已經再次被某人拉回到床上,隨即,那位‘熟睡君’也隨勢壓了上來。
顧爽起身只是隨手扯了一件睡袍披上,帶子還沒繫上,鄭卓然更是光著身子,絲縷未沾,這一扯一拽之下,顧爽身上的袍子早就空門開啟,兩人這一上一下的,登時成了短兵相接的態勢。而且,明顯的,某一處那硬邦邦的東西,也讓顧爽有些心悸和懊惱,她怎麼那麼欠去招惹這個禍害呢,大清早的,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兒’做嘛!
“啊,你醒了?”思及危險後果,顧爽才後知後覺地開始心虛,卻還強撐著擠出一臉笑來打招呼,暗地裡已經慢慢聚集力量,準備隨時逃脫。
鄭卓然卻不回答,只是一臉慵懶的笑意,剛剛熟睡初醒,淺麥色的面板上尚帶著一抹因為熟睡帶來的微紅,愈發襯得這張臉俊逸非凡,卻又不同平日的陽光燦爛,反而帶了一絲壞味兒,別樣動心!
顧爽也有片刻恍然,又隨即清醒過來,咧咧嘴乾笑道:“我正要去清理散步,你醒來正好,我們可以一起去!”
“哦?”鄭卓然微挑眉梢,壞壞地笑道,“原來,小貓咪一大早就伸爪子是為了這個啊!”
顧爽臉上的笑容一滯,轟然漲紅了臉。感情這傢伙早就察覺到了,還裝睡!
“那個,嘿嘿……”顧爽有些磕巴地想要解釋,卻成了一聲乾笑。然後就在鄭卓然再次微微挑眉的時候,顧爽猛地一扭身,從某人身下滑脫,也顧不上穿鞋子,光著腳啪嗒啪嗒跑進浴室,啪地一聲關上浴室門,然後就爆出一陣得意的笑聲來!
鄭卓然愣了愣,再瞅瞅空蕩蕩的身下,那得意地笑聲傳來……他也只能露出一個懊惱的笑容來,搖搖頭,也從床上跳下來,朝著那笑聲走過去。
也不知兩人最後誰勝誰負,只是等兩人從臥室裡走出來的時候,別說清理工作已經被其他人做完,連在門口盼著顧爽帶它們出去散步的狗狗們,也已經失望地回到了自己的狗屋裡,蔫頭耷拉腦袋地蹲著去了。
估計,這些狗狗寵物們心裡哀怨的夠嗆,主人都不喜歡親近它們了,好不容易回來,也不帶它們出去跑一跑,再這麼圈下去,它們就渾身肥肉跑不動了。
走下樓,就有一股淡淡的食物香氣縈繞鼻尖,顧爽吸了吸鼻子,歡喜道:“是阿姨最拿手的蟹黃湯包呢!滾……上轎的包子下轎的面,這是阿姨替你做的呢!”
說完,顧爽暗暗吐吐舌頭,拍拍胸脯暗道好險好險,差一點兒就把顧媽媽常說的那句‘滾蛋的包子回家的面’給說出來呢,雖然意思相同,但今天早上鄭卓然這樣的‘熱情’之下,再招惹一次,她就真的從床上下不來啦!
鄭卓然瞥了身旁的小女人一眼,彎彎嘴角,將眼中的笑意斂下。這女人剛剛那句話以為他沒聽到嗎?不過是看她承受不住了,且饒了她這一次罷了。不過,想到今天就要離開她離開這個家,遠去西北獨自到那黃沙窩裡打拼,鄭卓然還是難得地生出一縷不捨之意。
唉,難怪說溫柔鄉是英雄冢,長期以往,倒是真要把心中那份豪情消磨光了,只求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