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味的湯包、春捲中,平安夜的聚餐以賓主盡歡散場。
席中眾人皆飲了酒,看他們醉的這樣,特別是鄒凱斌和談瑞林,都喝的幾乎站不住了,雖然憑藉著強於他人的自制力,並沒有耍酒瘋啥的,可回家大半夜的,坐一個多小時車回家顯然已經不現實了。好在顧爽家裡客房不少,於是,招呼鄭卓然和顧彬,將幾個大男人送回客房,她和徐湘南則扶著也有些踉蹌的王瑞麗。
原本想將她直接送進鄒凱斌的房間,走到二樓的小會客廳,王瑞麗卻說什麼都不進去,還要說說話。
喝醉的人最大,顧爽和徐湘南沒有辦法,在二樓坐,又怕影響到其他幾個人休息,乾脆把王瑞麗帶到三樓的小露臺上。此時的小露臺已經加了保溫玻璃罩子,形成了一個樓頂的溫室花房,裡邊種的植物並不多,燈光一開,卻仍舊讓人彷彿一下子從嚴冬跨進了春天。
其實,樓頂溫室裡,顧爽照顧的少,擺放的花也不多。不過是幾盆春蘭,倒是原本種在露臺角落的幾桿瘦竹,借了溫室的光,依舊蔥翠碧綠,還有夏日鳥蘿落下的種子自己萌發的一些纖細柔軟的藤莖,如一片片綠雲般,纏繞在露臺四周的欄杆上,點綴著星星般點點的紅色小花,開的熱烈,卻不濃豔,透出一股子勃勃的春意。
顧爽和徐湘南將王瑞麗扶著坐在一張藤椅上,徐湘南也頗有了些酒意,顧爽就讓她看顧著王瑞麗,自己又折返下樓,先將在書房裡玩電腦的鄒陽安置到客房裡,又來回兩趟,端上來一壺花茶和兩盤洗淨切好的水果。
王瑞麗插了一顆草莓放進嘴裡,慢慢地咀嚼了嚥下去,這才撥出一口氣,輕笑道:“還是你這裡打理的舒服,哪裡都是花團錦簇的……都說物隨人,也難怪我養不出什麼好花……”
一開始王瑞麗是一句讚歎,只是,說到最後,語音裡不自覺地就帶了一股子淒冷之意,聲音也漸漸地沉了下去,最後漸至細不可聞。
顧爽和徐湘南對視一眼,都只能裝作沒聽見王瑞麗的話。顧爽倒了一杯薄荷菊花茶,遞進王瑞麗的手中。
“瑞麗姐,喝杯茶!”
“唔……薄荷菊花……這是醒酒茶吧?”王瑞麗小小地啜了一口茶,立刻就把茶名報了出來。然後捧著茶杯,眼睛有些失神,又有些直勾勾地盯著杯中載浮載沉的菊花,咯咯笑道,“呵呵,別怕,我,我沒醉!這心裡啊,明白著呢……”
顧爽跟著笑:“醉不醉的,總是喝了酒嘛,喝杯花茶,清爽清爽,睡著也舒服啊!”
“嗯……”王瑞麗似乎聽了顧爽的勸,沒有再次宣告自己沒醉,悶聲答應著。
顧爽等她繼續說話呢,卻發現她似乎走了神,徹底地沉默下來。
她不善於調節氣氛,更沒有處理過這種情況,下意識地抬眼看向一旁的徐湘南,卻沒想到徐湘南居然已經將腳縮到了藤製躺椅上,蜷縮著身子,打起了瞌睡。
徐湘南本就年輕,精力旺盛的同時,也代表著剋制力不足。從熱鬧的酒桌上下來,來到這麼一個安靜舒爽的所在,瞌睡蟲立刻就跑出來了。
唯一可能的援手也當了逃兵,顧爽除了搖頭苦笑,也沒什麼辦法了。
看著兩個人俱是一副醉態,雖然溫室裡也有暖氣,並不冷,顧爽還是怕兩人受涼,乾脆到三樓的一間客房裡抱了三條毯子來,給徐湘南和王瑞麗一人蓋了一條,自己也脫了鞋,把腳縮到藤椅上,抱了毯子,半倚著,準備打持久戰,應付兩個醉貓。
顧爽進出一番,王瑞麗都一直沒有作聲,似乎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中去了。
顧爽剛剛躺好,正拿了一串葡萄準備開吃,王瑞麗在旁邊開口道:“其實,我也知道,花無百日紅,人也總有老的那一天。道理很明白,但……還是讓人不甘啊!”
當初和王瑞麗相識,就是因為網路上有人造謠顧爽是鄒凱斌的小三,王瑞麗找上門來。如今,再聽王瑞麗這些已經幾乎不怎麼掩飾的話語,顧爽其實心裡也已經明白,王瑞麗喝酒之後失態的原因。
說實話,這種事情,在當前的社會上太多了,太普遍了。沒出事兒的時候,一個個領導幹部在人前都是一副正義君子的嘴臉,一旦被抓住尾巴揪出來,幾乎無一例外的都有情婦、男女關係混亂的行徑。曾經網路上瘋傳的山城市十數名官員的影片門,不也說明了這一點!
這個社會,太多的人被物質利益薰陶後,混亂了三觀,顛倒了做人的基本準則。有些姿色的年輕女人妄想著憑藉美貌和年輕的身體,傍大款,攀高官,從而一步實現自己對於物質金錢的奢望。還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