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爽安撫下寶寶,回頭笑嘻嘻地瞟了鄭卓然一眼,那得意的樣兒,好像就是說,我有兒子保護,你能拿我咋地?!
吃過午飯,鄭老爺子原本遊性未盡,還要再接再厲去掏幾窩野蜂子,卻被鄭卓然好說歹說地勸著回去了。
玩了一上午,寶寶畢竟年齡小,上車了一顛達,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經過櫻桃園的時候,眾人又去摘了些櫻桃,小東西都在車上睡得,根本不知道。
回到家,鄭老爺子就回房休息了。顧爽原本也打算讓王鎖柱老人休息一下,被老爺子推拒了,精神百倍地走了。
家裡這些人,或回房休息,或奉命去安置那兩箱野蜜蜂,各自都去忙乎了。
顧爽則抱著寶寶回了房間,將寶寶放到床上安置好,接著就拿了一套乾淨衣褲進了浴室。
脫掉衣褲,站在鏡子前,顧爽這才清楚地看到自己身上一條條狼狽的血道子,特別是手臂外側和足踝處的幾道傷口,劃得很深,結了厚厚的血痂,顧爽用手指摸著,暗道,這些要是留下疤,那可就難看死了。
翻過手掌,手心和虎口處,都破了,特別是手心,因為情急之下抱著樹幹出溜下來,整個手掌心都磨脫了一層皮,嫩嫩的紅肉露在外邊,此時已經開始往外滲著淡黃色的液體了。
將浴池裡放滿水,顧爽取了一些剛磨好的血果醬放進去,然後才抬起腿,邁入浴池之中。
腳踝、腿上的傷口接觸到溫熱的水,顧爽不由疼的吸了口冷氣:“嘶……”
火燒火燎的疼從一道道傷口上傳了過來,讓顧爽臉上的血色都退了去。
咬牙忍著疼,顧爽慢慢地將整個身體浸入池水之中,等著淡淡血色的水將傷口上的髒汙和血漬都浸軟融化掉,疼也從一開始的鑽心一般,漸漸減弱,等到她從浴池的水中站起來,身上的血漬已經都不見了,只有一道道傷口,宛如細線一樣,泛著淡淡的粉紅。
用清水衝了一下,顧爽走出浴池,有用棉花沾著備好的太歲水,逐條逐條地塗到一道道傷口上。
說起來,顧爽身上的傷不少,但並沒有太深的傷口,顧爽一條條塗上太歲水之後,那些本來就變得極淺的傷口,已經完全沒有痛感了,而且,也不再流血,個別比較深的傷口,也變成了粉紅色,疼的也很輕微了。最後,顧爽將雙手手掌直接朝下浸在太歲水中,微涼的太歲水沁潤著掌心的大片傷口,不疼,卻微微的有些兒麻,有些兒癢……
浸泡了十來分鐘,感到掌心的麻癢也淡了去,顧爽這才將手從太歲水裡拿了出來,一看,剛剛還慘不忍睹的掌心,已經有了癒合的跡象,傷口處也不再往外滲什麼液體,若非顏色還與周圍正常的面板不同,顧爽幾乎要以為傷口已經完全癒合了。
想了想,顧爽還是將幾條比較深的傷口都沾上了創可貼,兩隻手心則用繃帶包紮了,最後也分別用兩條創可貼黏住。
收拾完了,顧爽這才穿上一套乾淨的棉質針織衣褲,將半乾的頭髮梳順,這才,開啟浴室門,走了出去!
跨出浴室門,一抬頭,顧爽不由就愣住了。
她都沒有聽到聲音,鄭卓然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此刻,居然就端坐在床尾,目不轉睛地對著浴室門口,盯著她,讓她驚嚇之餘又是羞赧,幾乎忘記了路該怎麼走。
在山上看到顧爽身上的傷,又被寶寶當成了敵人時刻監視著,鄭卓然是又疼又氣,又氣還有些委屈……好不容易到家,哪知道搭了把手把車卸了的功夫,再找過來,顧爽卻已經進了浴室。
聽著浴室裡細微的水聲,鄭卓然真想衝進去……可是,他是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理智,雖說是衝著顧爽的傷進去的,可誰知那種情形下,會發生點兒什麼事兒。
無奈,只要咬著牙,忍著心疼、氣憤、委屈……還有一些些心癢難耐,心火上炎……咳咳,他承認,不是一點點,是越來越多,最後都快忍不住了,浴室門一響,顧爽神清氣爽地走了出來。
經過浴室中熱氣的燻蒸,她的眼睛帶著些溼氣,顯得微微有些迷茫,又格外的水波欲流;她的頭髮沒有吹乾,又謝溼,貼服地垂在胸前腦後;她的肌膚白皙滑膩中,透出一股淡淡的粉來,彷彿最最嬌嫩的花瓣兒,吹彈得破就是說的這樣兒的吧……
被鄭卓然盯得有些手足無措,顧爽終於決定出聲拯救自己:“你,怎麼在這裡?”
這一聲,成功地打破了鄭卓然滿心的火熱和移不開的凝視……他晃了晃眼神,掩飾掉眼中一閃而逝的慌亂,轉而看進她的眼睛,低聲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