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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的人沒有多問,尚凡開了車,向著來路駛去。
看著腳邊奄奄一息的野狼夫妻,顧爽從來沒有這麼懊悔過,怎麼就沒記得留一點太歲水和血果顆粒呢?
眾目睽睽之下,她不敢劃手臂,只悄悄地劃破了手指,放出一些血,混在糖鹽水裡,喂進野狼夫婦的嘴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野狼夫婦一隻昏迷著,倒是一直都有呼吸。
看著天色漸漸暗下來,顧爽心急的不行。他們已經翻越了兩個山口,只剩下一個山口,就能到達那曲了。到了那曲就有醫院,至少能夠暫時給兩隻野狼救治一下。
鄭卓然坐在後座上,不時地拿出衛星電話察看。衛星電話雖然比行動電話訊號好,但在高原的深處,也是無法使用的。
好在,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前,他們總算趕過了最後一道山口。
顧爽稍稍鬆了口氣的同時,鄭卓然的聲音也從身後傳了過來:“……嗯,你把我的車開過來。我們在那曲等你們……嗯,到了之後給我打電話。”
顧爽愣愣地轉回頭,對上鄭卓然溫和的目光,看他對她暖暖一笑,心中的緊張頓時鬆了一些。
“別太擔心了,我已經通知人把車子送過來,你不是準備了許多藥物和營養品嗎?它們會沒事的。”
“嗯嗯,”顧爽簡直都不知說什麼了,只知道機械地點著頭。烏尼莫克的時速並不太快,顧爽真的很想讓鄭卓然委託的人另開一輛時速快的車將她需要的東西送過來。可張了張嘴,她最後卻還是沒有說什麼。
太歲、血果,可以說哪一種都是逆天的存在。雖然她對鄭卓然和尚凡已經很熟悉了,但她還是不敢在他們面前透露這些。
每個人心中都住著一個惡魔,而之所以有人成了殺人狂魔,有人恭謹知禮的原因,只不過是引誘惡魔現身的條件不夠豐厚罷了!
論起誘人貪慾的原因,若是太歲和血果還不夠的話,那幾乎沒什麼能超越它們了。這兩個人,在顧爽心中,早已經當成了朋友。至於其他,她沒有想那麼深,卻也一直很珍惜。她不敢挑戰人性天生的貪念。她這個人比較貪,擁有的不多,一旦擁有了,就不想失去。
晚上九點多鐘,終於到達了那曲。從拉薩趕過來的車子竟然比他們還提前了十幾分鍾。
在路上,顧爽又一次給野狼夫婦餵了一次血水。車子停下來的時候,看著停在那裡的烏尼莫克房車,感受著手下微弱的呼吸,顧爽不自知地已經滾下來淚來。
賓館中是沒辦法帶野狼入住的,顧爽直接將這一家子搬上了烏尼莫克後邊的車房裡。
鋪上厚實的毯子,顧爽立刻就把所有人趕下車,讓他們去吃飯,自己則立刻取出太歲水,給野狼夫婦喂進去。看著它們的呼吸稍稍穩定了一些後,顧爽開始用太歲水給那頭公狼清理傷口,敷上藥包紮了,又給母狼清理了一下。
然後一屁股坐在車房的地板上,這才發覺,緊張了一路的精神驀地放鬆,加上連續幾次放血,竟是渾身乏力,一點兒力氣都提不起來了。
好一會兒,顧爽才從地方爬起來。那對夫婦呼吸已經穩定下來,心跳也有力了許多。
走進洗手間匆匆洗漱了一下。剛剛路上急出了一身汗,溼透了內衣,此時貼在身上冰冰涼。車子停止狀態沒有熱水,也不能洗澡,顧爽只好沾著涼水擦了兩把,換上一身乾爽的衣服。好在正值夏天,高原上雖然溫度低,卻還不到冰的受不了的地步。
收拾乾淨了,顧爽拿出西洋參和紅景天吃了,又喝了一杯太歲水,這才拎著三瓶血果酒下了車。
匆匆吃了晚飯,送走王慶東和多金,顧爽再次返回車房中。這一次,她帶回了一大罐熱乎乎的牛奶和一些煮爛的肉類。
兩條大狼還沒醒,倒是兩隻小狼崽兒,含著顧爽準備好喂幼獒的小奶瓶吃牛奶吃的不亦樂乎。喝完了牛奶,顧爽就把兩隻小狼崽兒放到她買的一隻皮帽子裡,裡邊鋪著軟乎乎的棉絮。兩隻小狼崽兒哼哼唧唧地鑽進棉絮裡,擠在一起,呼呼地大睡起來。
剛剛出生的小狼崽還沒睜眼睛,身上的毛髮短而稀疏,露著粉紅色的面板,此時剛剛喝飽了牛奶,兩隻小狼崽兒的肚子都圓滾滾的,就像一個小小的橢圓形的球按上了四根細細的小爪子……呃,當然還有一個圓乎乎的球狀小腦袋。至於它們細小的尾巴,完全可以無視。
這一趟牧區行,雖然只有兩天多,卻經歷了一場狼襲,一場接生。顧爽真的很累了,處理好這一家子,爬到房車的床上準備躺一會兒